長孫柔自打回府之後,一直都沒有醒來,口裡時不時喊出,“不是我害了你,你不要找我。”臉上冒出熱騰騰的汗,雲羽真的後悔,真的不該讓長孫柔下轎。
像長孫柔這樣的書香小姐,哪見過小腿直接被人跺去的人啊。不嚇出病來才怪,連自個兒看了都覺著揪心。
真不知道,誰那麼缺德。有仇有怨,不直接將別人殺死,而是讓別人生不如死之後再死。
第三日長孫柔總算醒了來,一睜開眼便一下子撲入雲羽的懷抱,雲羽這幾日一直守著長孫柔,興許比較憔悴,長孫柔這一撲,差點把雲羽撲倒了在床沿。
長孫柔還喋喋不休到:“夫君,你要相信我,不是我害了他。”
雲羽連連安慰長孫柔,“不怪你,不怪你,他這也是罪有應得。”
第二日長孫柔心裡不安,讓雲羽攙扶著給王三胖上了一回墳。
在回程之時,轎內被炭火燻的有些悶,長孫柔讓雲羽掀開轎簾。其實雲羽早就感覺到了,只是又怕凍著身體不怎麼好的長孫柔,一直沒敢掀。
雲羽衝著掀開的轎帷透氣,透過飄落的雪花,品花樓三個大字映入眼底。
不由得又想起,曾今與四大花魁在品花樓在一起的那些歲月,誠然,那時候的自己是覺著無比快樂的,現在想想,那時候的快樂只能算是下流的快樂。
但紅牡丹等人卻不是下流的。
雲羽一掌家便策劃四大花魁離開品花樓了,先是讓這四人找情投意合的人,一找到便將她們偷偷放了出去。
一間院子內,一雙如飛雪一般純淨的眼珠,正仰望著雪空,眸中似有哀思。雪花落在了她那幽黑的鬢髻之上,給她那柔美的秀髮染成了一絲瑩白。晶瑩的手指輕輕折了一朵梅花,隨即又將梅花灑下雪地。
“今年的雪可真瑞啊,也不知道少爺冷不冷。“
一個提著銅爐的丫鬟走了來,“四夫人,雪大了,你快回屋裡去吧,千萬別凍著小少爺。”
雲合探出春蔥般的手指溫柔的『摸』了『摸』肚腩,撲哧一聲笑了,“你怎麼知道是一個少爺,沒準是一個丫頭也不一定。”
丫鬟也笑了,“若是一個小姐,一定和夫人一樣漂亮。”
主僕二人的笑聲在雪空下回『蕩』。
“紅牡丹,看來日子過得挺逍遙啊。”
丫鬟聞音轉身,瞪眼看去,但見一冰冷的麗人正信步走來,後面還跟著一群人,“你們是什麼人,誰讓你們進來的,你們都給我出去,這是趙家府邸你們也敢闖。再說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紅牡丹,只有四夫人云合和丫鬟小環。”
翡翠輕笑,“一個買衣服的商人住的銅臭屋,也敢稱府邸,簡直是恬不知恥。雲合,想不到娼『妓』亦有真情啊。”
紅牡丹沒有回頭,這聲音她太熟悉不過了,“我不知道你這條陰險毒辣的蛇怎麼蛻變成惡龍了,但是我告訴你,這是大隋的土地,尊卑、長幼、皆因遵守大隋律令,你擅闖他人府邸,乃是觸犯大隋律法,是要遭受律法制裁的。”
翡翠輕快的拍起了掌,“好一張伶俐的巧嘴,怪不得能把那個人弄得五『迷』三道,若是不請自到,自然是違背大隋律令。可是若是主人請我來的呢?”
紅牡丹驚懼的轉過身,“你說什麼啊?”
帶著金『色』指甲套的手指甩出一張寫了幾行字的宣紙,紅牡丹掃了幾眼,閉上了眼睛。
雪花飄落在那張宣紙之上,將那張宣紙之上漆黑猶如魔靈的大字附上一層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