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越指著褚漢,罵道:“蠢子,汝休要胡言也,我都不認識你,你又怎會認識我?”轉首看向眾人,“各位,這便是一個蠢子,你們可千萬不要相信他之所言也,他乃是胡言『亂』語,說瘋話耳。”
褚漢的臉更歡,猶如看見了外星人一般,“對,對,是你。宗大人,以前你便說過我是一個蠢子,你說你之所以讓我當縣尉,便是因為我是一個傻子,不會壞你的事,否則你早廢了我了。”
二狗遙指宗越,“你這老小子還挺會裝啊,還真的沒有看出來你是一個貪官,沒想到吧,竟然會栽倒一個蠢子手裡。”
龍貓亦是挑笑說,“經此一遭,我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這個世上,就是看不起矮子,也不能看不起蠢子,更不能輕視蠢子。”
吳三桂怒瞅龍貓,猛敲龍貓一記響頭,“你不損矮子,你能死啊?”
褚漢癱軟在地,一臉茫然的看著褚漢,“吾萬萬沒有想到,吾英明一世,竟然會毀在你一個蠢子手裡也。”
轉首悲目四顧眾人,“對,我是太原縣縣令,我是一個貪官。”
雲羽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歡喜,雲羽方才瞅見宗越目光有些害怕的瞅向那幾個官吏,現在看來,他是害怕那幾個人說出些什麼。
說明那幾個人是知道宗越說的是假話。
想來也是,那幾個蒙受了那麼大的不白之冤,腦子裡哪還有什麼清濁,在他們的眼裡,整個世界都是濁的!
看來得想個辦法將這幾十個躺著挨刀之人救出去,才能給這個已然夠昏黑的大隋注入一些清白之血『液』也。
雲羽起身說,“在追繳髒物之前,我要向諸位蒙受不白之冤之大人們,說一件事。我會想辦法將你們救出去的。”
那幾十個的眼裡泛起了光亮,異口同聲的問:“這是真的嗎?你有什麼辦法?”
又想了想雲羽的身份,哪有戴罪之人,還有兩個牢頭保護的。顯然這不是一般人。
忙急切的看向雲羽。
“敢問公子有何策,施救於我等。”
雲羽起身,抹了抹嘴,在眾人的環顧之下,跺出幾步,“李大人是個好官吧。”
眾人點頭說是。
“李大人的最終目的是搞掉藍松大人,諸位只是遮髒布也,只要藍松大人一死,你們還有必要死嗎?”
幾十雙眼睛狼瞪藍松,藍松有些慌,看向雲羽,“你小子什麼意思,你是讓我自盡嗎?”
我轉首看向藍松,“藍大人你以為你還活得了嗎?李大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你的。你竟然是必死的人了,又何必拉上這麼多無辜的大人殉葬?”
藍松垂頭沉默。
邱楚仁抹了把眼淚,“我若是死了倒也不打緊,可是我的家中還有不到兩歲之女兒,我這一去,他可怎麼活也?”
吳三桂質問,“我說老邱,也別說的那麼傷感,跟死全家似的,你的女兒不是還有娘嗎?”
眾人紛紛指責吳三桂不僅人矮,還不會說話。
幾十人紛紛哭訴了起來,讓自以為有功於天下之藍松,頓覺是犯了大罪。
可是他想不明白,他為了江山社稷,天下百姓,夙興夜寐。
他理應得到眾人的景仰才是,可是從眾人的反應來看,毫無景仰之情也。
雲羽看出了藍松的心思,拱手藍松,“藍大人,你的國錯了,你眼裡的國只是君主,而真正的國不是君主而是天下百姓。
呂不韋在呂氏春秋裡便說過,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
李大人是強,可是若是四海承平,天下安定。以李大人區區三郡之地,百萬人口,數萬之兵,能對抗得了大隋數百餘郡,千萬人口,百萬雄師嗎?”
藍松大悟,這倒也是,若不是自個兒看到各地暴民揭竿而起,也不會意識到李淵的危害。
若是當今天子不濫用民力,也不至於這個本是一派錦繡的天下變得狼煙四起。
若日後李淵真如自己所想,那也是天子自個兒造就的。
天作孽猶可活,人作孽不可活。看來確實是自個兒逆天而行矣。
藍松又看了看那幾十位因自個兒被弄進來之倒黴鬼,他們的臉上滿布淚痕,也在巴望著自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