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澤很虛弱,但這附近有醫院,有警局,兩邊來的都很快,君澤被搬上車的時候意識已經開始模糊。
“小澤,小澤...”蘇暖淚水串成了珠子,手腳都是冰涼的。“為什麼呀?”
“因為...你是...姐姐呀。“君澤輕輕吸著氣。
蘇哲是關心君澤的,但是也是到此時才明白了君澤的心思。
人總是會比較的,與傷害過蘇暖的秦北想比,肯為蘇暖拼命的君澤,一瞬間就在蘇哲的心裡佔了上風。
只是是家裡看大的孩子,尷尬,是有的。
檢查出來,有內臟出血,馬上就送去了手術室,蘇暖癱坐在外面的凳子上,雙手上還有乾涸了的血跡,蘇哲去辦了手續,繳了費,蘇爸蘇媽知道了也趕緊往醫院走。
“暖暖...”蘇哲辦完了,走到蘇暖跟前,蘇暖還沒回過神。
他伸手拍了拍蘇暖,“小澤會沒事的。”
喜歡到深沉,是可以為你做所有事,怕你受傷,怕你出事,寧願自己扛下所有,也不願意看到你受到任何一點點的傷害。
“哥哥...”蘇暖抱住蘇哲,肩膀還在顫,“這是他第二次為我擋刀子了,第二次了...”
所以,喜歡也是久遠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的。
蘇哲安慰著蘇暖,“暖暖,乖啊,沒事了。”
秦北的電話打了過來,蘇暖的手機在回來的時候就關機了,自然接不到,兜兜轉轉,電話打到了蘇哲那。
蘇哲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手術中的牌子,沉眸嘆口氣,接了電話。
“喂,我是秦北,暖暖在你身邊嗎?”
“在。”
“能不能把電話給她?“
電話那邊很著急,蘇哲把電話遞給蘇暖,蘇暖接了過去就聽到秦北說。
“暖暖,我們說一下好不好,把事情說清楚,我們的想法不一樣,但是我們可以試著理解彼此對不對?”
“秦北...我現在沒心思聽你說清楚。”蘇暖的聲音還帶著哽咽。
“暖暖,你怎麼了?”
“沒什麼,如果是想說那件事,我就掛了,我現在真的沒心情。”說完蘇暖也不聽秦北再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蘇哲接過手機,保持沉默,看著吧,自己的想法,不代表妹妹的想法,自己始終希望有個對妹妹最好的人和她在一起,可蘇暖喜歡的,卻不是這個樣子的。
君澤被推出來的時候,臉色很白,是趴著的,臉朝向一邊,破損的內臟已經縫合完畢,刀口也被縫好了,暫時沒什麼大礙,出血不多,但情況依舊不太樂觀,後續還需繼續觀察有沒有什麼別的併發症。
蘇暖看著那張蒼白的臉,忍不住手指顫抖著碰了一下,是涼的...
她在君澤小時候看過君澤脫了上衣的樣子,就算有些淤傷,那面板也是平整的,乾淨的。
而如今,不是了,那上面總共添了兩道傷疤,都是見了血的,道道與她有關。
一直試圖忽視的東西,在此刻,伴著那張蒼白又精緻的臉,近乎赤誠地呈現在了蘇暖面前,深沉的,不求回報的,一心一意的。
真是個傻孩子...
一直到君澤醒來,蘇暖都陪在一邊,醒來後,麻藥也差不多過去了,背後就是火辣辣的疼。
“姐姐...”他叫了一聲,啞啞的,低低的。
“我在。”
“我有點兒渴了。”稍微一動,疼得更加厲害。
“現在不能喝水,我找護士要個棉籤,沾點水給你潤潤。”蘇暖說完就出去了。
屋裡留著蘇哲,蘇爸,還有蘇媽。
“小澤,多休息啊。”蘇媽眼裡帶了淚,這可是自己當兒子疼過幾年的小孩,這會受了這麼大的罪,還是為了自己親閨女遭的罪,可是把她心疼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