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聽完了半響站在那兒動也不動,一股委屈從胸腔升騰到喉嚨,濃的都漫不開。
周媛說完就走了,六月底的太陽打在人的身上,卻遮不住打心底裡翻上來的那股涼氣兒。
所以...就是突然覺得膩了,而不是自己真做錯了什麼,至於傷心...一定是假的吧,回國才沒幾天,看到一張星空的照片就要跑去西藏,那麼開心,那麼沒有什麼負擔,真是...連一點點的愧疚都沒有啊。
“秦學長?你站在這兒幹嘛?”蘇晴走了過來。
秦北記得這個人,因為她的名字真的跟她很像很像,“剛跟一個朋友聊完天,站在這兒想點事情。”
“這樣啊。”蘇晴聽著這個推脫般的話,並沒有太較真兒,那麼悲傷的表情卻找這樣的藉口,一定是不想被多問什麼。
”吃飯了嗎?“秦北沒什麼別的要聊的,只好提了這個萬能話題。
蘇晴垂著頭似乎是有些害羞,“還沒。“
秦北看到那個樣子就知道她一定是誤會了什麼,剛想要澄清,就又想起來蘇暖做的事,那憑什麼呢?憑什麼自己不能像之前一樣呢?現在這樣潔身自好給誰看?
“走,我請你吃飯,最近有家新開的中餐館,粵菜做得很好吃。”
“好啊,謝謝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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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到的高原反應,就這麼翻來覆去的折磨了蘇暖一週,讓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一雙細細的手腕,伸出來,放在聖湖熾烈的陽光下,細的好像一折就斷了。
君澤看著蘇暖有些凹下去的雙頰,皺著眉頭,想著他之前勸蘇暖而她卻不聽,一副不拍到好照片就不回菀城的樣子。
“可算是舒服點兒了。”
人在不好的環境,一開始總會有些應激反應,可是呆的久了也就習慣了,也就不覺得多難了。
蘇暖剛抬頭看了一眼空中的驕陽,一下子就被刺激得落下淚水來,“哎呀哎呀,果然是太虛弱了,畢竟也算是生了場病,現在連陽光都看不了了。”
君澤聽了這話嘶嘶哈哈地笑開,看著蘇暖有些狼狽的樣子,到底有些氣不過:“誰讓你自己不在乎自己身體的,現在這麼瘦,你看你要養多久才能養回來。“
“很快啊。”蘇暖說話聲音有些輕,抬著衣袖把眼淚抹乾,一股子灑脫利落勁兒,這幾天翻來覆去地吐,不敢怎樣都一副沒力氣,要死不活的模樣,這樣的日子,到底是磨去了幾分蘇暖好不容易修養起來的矜持,真是...狼狽死了。
“這邊風景好,人好,吃的也好,一週養不回來就兩週,兩週養不好就一個月,等養好了,我就回菀城了。”
蘇暖給了回答,這幾天君澤說了無數遍的問題。
“撐不住就先回菀城好不好。”
“姐姐在這兒太受罪了,你這樣子,還沒拍好照片就要涼涼了,怕是連菀城都不能回去看一眼了。“
蘇暖藉著現在的狼狽,終於說出了口,等我療好了傷,就回去,終於是不再拿著拍星空當藉口。
“好...”君澤的回答也很輕。
等到蘇暖能揹著單反出去的時候,都到了七月份,君澤也報了志願,他沒選擇接受國外的offer,也拒絕了頂尖高校對他這個市狀元的邀請,他選擇了留在菀城。
菀城的大學也很好,躋身雙一流的中間,不上不下,不起那些頂尖高校著實黯淡了些。
蘇暖勸了勸君澤,卻見他說的頭頭是道,也就沒再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