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溜達時間不短,一直到傍晚才散,恰好碰到往回走的君澤。
黑白的校服,寬頻的雙肩書包,明明簡簡單單的學生樣,偏偏因為那張過分精緻漂亮的臉和身上一種詭麗的氣質,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姐姐。”君澤站住腳,乖乖地叫了蘇暖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待久了的關係,蘇暖覺得今天的君澤有些不一樣,剛要開口問臉上的傷怎麼回事,就聽到君澤開口了。
“帶我回家吧。”說出這話似乎很困難,男孩子的眼圈慢慢紅了起來。
“怎麼了啊?”蘇暖走過去,“是不是生病了?”說著曲起食指中指就探到君澤頸邊去測測溫度,剛一觸到卻是一愣,是像寒玉一樣的觸感。
秦北臉色有些難看,卻回頭轉身告訴張響他們先散了,接著就走到蘇暖身邊,卻看到君澤的眼睛裡慢慢溢位淚水來,張著口細細抽著氣。
就算有些不情願,可也知道君澤怕是遇上事了,而且自己在這裡他應該不會說,捏了捏掌心,跟蘇暖說他先走了。
大街上人來人往,那一直強裝無事的心在看到蘇暖的這一瞬間就崩塌了。
君澤摟住蘇暖,埋在她頸間大哭起來。
灼熱的淚水沾溼了衣襟,順著面板滑下,有種奇異的感覺,蘇暖顧不上那些,一下一下拍著君澤的背,“好了,好了,乖啊,姐姐在呢。”
兩年半了,看著這個男孩一點點長大,性格還那麼乖,而且似乎這麼久以來,他一直只依賴她一個,整天姐姐姐姐地叫個不停,現在他這麼傷心,怎麼可能會不心疼呢。
更何況這可還是她親自帶回菀城的孩子啊...
蘇暖叫了車,本來打算先帶君澤去社群醫院處理下傷口,可他卻一把攥住蘇暖的手腕,滿眼乞求地說:“不要...不要去醫院。”
“那好,回去我給你上藥,家裡應該還有急救箱。”
一聽上藥,君澤瑟縮了一下,蘇暖看到嘆了口氣,這孩子死活不肯跟自己說怎麼了,就說要回家。
無奈,蘇暖給他順了順頭髮。
到了梧桐苑,蘇暖付完錢拉著君澤下了車,回去之後拿出藥箱去君澤屋裡,蘇爸蘇媽還沒回來,要不看到蘇暖急救箱又該著急了。
過去之後看到君澤的臥室是全黑的,窗簾都拉了起來,燈也沒開,蘇暖順手就開了燈,卻看到脫了校服外套的君澤,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半袖。
被...撕開的破破爛爛。
那不是打架的淤青,是紅痕,手指抓掐出來的痕跡,在白皙的面板上那麼明顯,手腕都是紅的。
“小...小澤...”蘇暖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姐姐...我...”淚水又一次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