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他向叔叔您道歉,但是他還小要不是餓急了也不會去偷東西,也不是說要叔叔您原諒他,但是您看大冷天的還下了雪,咱們還是和氣為貴的好很抱歉,也耽誤您的時間了,您看您買的東西也涼了,我跟著個小孩也見過,算是認識,拜託叔叔您別再怪他了。我朋友剛才太沖動了,請叔叔也原諒他。”蘇暖眼神很真摯,淺色的眼眸看起來,純淨又清透。
她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百塊錢遞給男人,“這個當做是耽誤了叔叔您時間的賠償,也算是為這個孩子賠禮,請叔叔收下,不要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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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暖,真的是一個很會說話的姑娘,似乎雙方的尷尬都被避免了。
周圍有些安靜,人群裡漸漸有喟嘆聲響起,勸和的人也漸漸開口。
風雪之下,男人覺得感動與難堪一併沖刷而下,他猶豫了,卻還是顫抖著手接過了錢,妻子有慢性病,要一直吃藥,他一天只能賺八十塊錢左右,還有家裡的日常開銷,開口簡單說幾句就一片和樂的樣子,他做不出來。但是毫不尷尬地開口說收下,他也做不到。
他好像是在遮掩什麼似的轉過身匆匆走了,卻在走出人群之前,回頭說了一句,“姑娘,好人有好報。”然後,他就沒再回頭了,似乎雪更大了,眼眶有些溼。
人到中年他越無奈,越羞愧,明知道不該要的,可是為了輕鬆一點,讓妻子真真正正吃頓好的,他還是要了。
這句話她聽過很多遍,不同的語言,或是俚語,或是直譯,真實到真的給蘇暖一種感覺,她好像真的是個好姑娘。
秦北旁邊的女孩,翻了個白眼,裝什麼白蓮花。
蘇哲是最能理解蘇暖的,是一起走過很多地方的默契所在,也是因為這幾次社會實踐見到的形形色色的社會所致,人就像是一個又一個的故事,千奇百怪,各有特色。
秦北是有些窩火的,可聽到朋友二字,又平靜了。
蘇暖也知道不太好,有很多認識的人在場,會不會有人覺得她在作秀,會不會有人覺得她是在用別人襯托自己,她不得而知,這不是她跟哥哥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她...始終很在意別人的看法。
地上的孩子還在哭,林遠時沒辦法跟著蹲在一旁。
蘇暖嘆了一口氣,管都管了,算了。
“起來吧。”
“爛好人!”那小孩哭著說了這麼一句話。
“要我把你帶到警察局嗎?還是直接報警。”蘇暖覺得他一直哭下去也不是辦法,剛才林遠時哄了那麼久也沒用,只好威脅一下了。
“他們都被抓了!我一看不對就藏到別處了!你還想把我送到警察局!”小孩子哭的聲音很大,可並不覺得有多麼傷心。
“那不送你到警察局了,你站起來吧,這樣趴地上會著涼的。”
小孩子想了想,慢慢爬起來,然後立刻轉頭又要跑,可是剛才哭的太用力,也沒吃多少東西,反而腿一軟又跌倒了。
他呆住了,似乎是忘了哭泣。
蘇暖無奈,扶起他來。
那小孩子似乎是覺得,現在蘇暖是唯一一個可以幫到他的人了,一把摟住了蘇暖的脖子,大哭著怎麼也不鬆手。
他灰頭土臉的,臉上還有淚水,蘇暖穿的豆綠色中長羽絨服,帽子上圍了一圈白貂毛,本來剛才跌倒就沾了灰,現在更是灰撲撲的了。
蘇暖抱著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你這麼哭別人是不會可憐你的,就會覺得,啊呀這個小孩子好煩呀。“
周圍人看到蘇暖這麼溫柔地說出這樣的話,表情也是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