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你不知道,我們好慘啊。”
“嗚嗚嗚····”
“今天白天的時候,狗日縣太爺周扒皮帶著一群捕快和士兵來到我們村子來徵稅,因為好多人交不出來稅,都被殺了。”
“我那可憐的孩子,他還十五歲,我年初的時候,剛剛給他訂了一門親,還等著今年秋收以後他們成親,等到明年的時候,能夠我抱一個孫子。”
“誰知道白髮人送黑髮人。”
“嗚嗚嗚·····”
老人聽到蘇宇的詢問,開始一邊哭泣一邊說起來今天的發生事情。
“老人家,我聽說今年洛京附近土地不是遭受旱災,天子不是下令免除了所有受災地方賦稅,我進村以前看過,外面土地情況不是太好,應該也屬於免除的範圍吧。”
蘇宇把他疑惑說出來。
同時他進村的時候,看了一眼村子的名字,這個村子是山陽縣下面李家村,在蕭何給他免稅奏摺上面,他還曾經看到過山陽縣名字。
“這位公子,你說的事情,我們也聽過,牛二曾經和我們說過,說我們山陽附近幾個縣都免除賦稅了。”
“我們本來以為我們山陽縣也在這個範圍內,可是誰知道,今年縣太爺來了,不僅不說免稅的事情,還讓我們今年也按照往年標準一樣交稅。”
“這位公子,相比你進村的時候也看到了,今年我們土地都遭受不小旱災,能夠打出來糧食已經不容易。”
“很多人家的糧食,收穫只有往年三分子一,甚至有點更加少,按照往年標準收糧食,不是要我們的命。”
“想我們這些苦命的莊稼人,一年辛辛苦苦,平時一畝地能夠收個三擔多糧食,交兩擔還能留一些,足夠餬口。”
“可是幾年不同於往年,很多人家天地中只收了一擔多糧食,讓我們一畝地交兩擔糧食,只不是要我們的命嗎?”
旁邊的一位老伯聽到了蘇宇和老太太的談話,走過來抱怨的說道。
對方話語中,蘇宇聽出來無窮的悲哀,尤其是他聽到,山陽縣竟然一畝地收二擔糧食稅時候,心中更是震驚。
按照朝廷舊的稅法,一畝地只收十分之一稅,一畝地收兩擔糧食,這個水平,遠遠超過標準稅賦五倍都不止。
“貪官汙吏,簡直該死。”
蘇宇忍不住說道。
他聽到老伯的話,心中也是忍不住憤怒,平時時候收這麼高稅,老百姓還勉強能夠活下去,可是今年災年,糧食欠收,對方竟然還收這麼高的稅,簡直是想要把這些普通老百姓給活活逼死。
今年很多土地,一畝地根本都收不了兩擔的糧食,收兩擔糧食的稅收,這是把老百姓所有口糧都拿走。
就是禽獸都不會幹這樣事情。
“老伯,你們都交稅了嗎?”
蘇宇忍不住問道。
這樣稅,如果放到他的頭上,打死他都不會叫,也不想交這樣稅,收穫的糧食,還不夠交稅的糧食。
這樣普通人怎麼活。
“不交稅能夠怎麼辦?”
老人攤攤手,目光無限悲涼的看著蘇宇,接著指著那些屍體說道。
“那些不交稅的人,都在這裡,他們都被那狗官,投入到裝有石灰水的大缸中,活活給折磨死了。”
老人說話的時候,牙緊緊咬著,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這句話,同時眼睛淚水忍不住流了出來。
“我當時就站在這裡,看著那些年輕的後生,就被那些如狼似虎的衙役和捕快,一個個投入裝有石灰水大缸中,哀嚎著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