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 天朗氣清, 空氣中漂浮著陣陣桂花香。
蕭玉鏘在銅鏡前整了整衣冠。
小廝逗趣, “世子今兒英俊的很。”不久前, 蕭琢上了請立蕭玉鏘為世子的摺子。若是尋常情況下, 蕭玉鏘一個義子是萬萬不可能繼承蕭琢爵位的, 哪怕蕭琢無子, 百年後也只能除爵。
可當蕭玉鏘成為準駙馬之後,情況就大不相同了,這爵位以後就是自家外孫的。皇帝怎麼不可能不答應, 原本就是他暗示蕭琢上摺子的。
鑑於蕭琢功勞卓著以及準駙馬的身份,朝上並沒有多少反對的聲音。
蕭玉鏘掃他一眼。他在穿戴上向來隨意,可自打和昭仁公主確定關係之後, 忍不住上了點心。
小廝嘻嘻笑, 理了理他的衣襬。
穿戴得當,蕭玉鏘神色鬆快地出了門。
“打扮的這麼體面, 是去見昭仁公主?”剛從轎子裡下來的溫御醫打趣他。
蕭玉鏘臉一紅, 拱手見禮, “伯父, 您來了。”
溫御醫溜溜達達走近, 上下打量一眼, “你義父說有好酒,請我來的。他定的什麼日子?我一來,你就走, 故意的吧。”
蕭玉鏘不好意思, “實在不知道您今兒來,要不我肯定留在家裡陪您。”
“現在知道了也不晚,難道你媳婦比伯父更重要?” 溫御醫故意揶揄。
蕭玉鏘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您和義父慢慢喝,我早點回來。”
“還以為你要說今兒不出門了。”溫御醫斜睨他,“嘖嘖,有了媳婦,忘了伯父,”
蕭玉鏘賠著笑。
溫御醫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嘴巴甜一點,機靈點。”昭仁公主霸道了點,卻是公主裡的一股清流,從沒聽說她和侍衛不清不楚的。
蕭玉鏘面露赧然。
溫御醫哈了一聲,年輕就是好呦。
目送溫御醫進府,蕭玉鏘才離開,他今天的確約了昭仁公主。
想著年輕人柔情蜜意,溫御醫頗為欣慰,小調都哼上了,見到蕭琢後便笑,“一休沐就迫不及待的見面,年輕人呦!”
蕭琢笑笑,示意他坐下。桌上擺滿了下酒菜,還有兩壇酒。
“燒刀子,這酒還是西北的好,”溫御醫愜意地喝了一整杯。
蕭琢又給他倒滿,“回頭你帶幾罈子走。”
“那我就不客氣了,”溫御醫拿著酒杯,望望他,“眼裡有血絲,昨晚沒睡好?”
蕭琢慢慢飲了一口酒,他一夜未眠。
“又去那裡了。”溫御醫嘆了一聲,覺得這酒也沒滋沒味起來。
蕭琢沉默不語,給自己杯中注滿酒,又給溫御醫注酒。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著閒話。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吃飽喝足,人的防備心會減弱。
蕭琢啜了一口酒,眼望著溫御醫,開門見山,“我昨天半夜在息園看到了皇上和長樂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