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康長公主的神情太過坦然鎮定,一瞬間陸夷光自我懷疑起來,不過很快她就打消這點懷疑,她可是和大哥求證過的。
“娘,你就別騙我了,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陸夷光言之鑿鑿,“我很確定,你放心,我沒對外人提過。”只對大哥說過,大哥是自己人。
南康長公主的表情難以言喻,“你想起了什麼?”
“就是姑姑和陛下在一起的事。”陸夷光說的理直氣壯,彷佛確有其事,實際上她就想起了那麼模模糊糊的一個片段而已,其他都是推測出來的。
她語氣神態太過堅定,南康長公主信了,又慶幸,她記不得最重要的一部分,畢竟怕她童言無忌,陸清猗一直都未教她喚爹孃,說來陸清猗至死都沒聽阿蘿親口喚過她一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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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南康長公主靜默,陸夷光最後那一點子懷疑都沒了,姑姑和陛下果然有一段過去,不禁追問,“娘,姑姑和陛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南康長公主微微出神,有關於皇帝和陸清猗之間,其實她也知道不多,等她知道時,陸清猗已經懷孕一個月。
那時,她也正巧診出一個月的身孕。陸清猗求她幫她,如果是女孩,她不想讓孩子在皇宮長大,更不想孩子揹負不堪的出身,她想讓孩子簡簡單單的長大。
孩子的母親是她小姑子,孩子的父親是她皇兄,她自然應下。
她見過好幾次皇帝和陸清猗相處的情形,皇帝對陸清猗的迷戀,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陸清猗卻有些淡淡的,不過她從來都是這般清清淡淡的模樣。
說來陸徵一度懷疑陸清猗是被強迫的,陸清猗矢口否認,只說,是她守不住本心被迷惑,自己選的路她自己走下去。
對陸清猗這人,其實自己頗有些不滿,既然破了戒,卻不肯還俗,還俗對她而言並不難也不會有過多輿論壓力,換個身份進宮也容易。可她就是不肯還俗,與皇帝這麼不清不楚的處著,到頭來最委屈的是阿蘿。
“不就是那麼一回事,長輩的事,你一個做晚輩的不要刨根究底。”一句話堵住了陸夷光接下來的疑問,作為晚輩打聽長輩私事的確不合適,尤其還是一位故去長輩的隱私。
陸夷光只得將滿腹狐疑壓下,但是她還是不死心的再問了一遍,“陛下讓玉簪進宮,有沒有姑姑的原因?”
應該……有的吧,皇帝不缺美人,偏偏是陸玉簪,若說沒有陸清猗的緣故,南康長公主是不信的。
陸夷光心裡打翻了調料瓶說不出的滋味,陸玉簪知道自己是替代品嗎?不知道的話,日後知道了,她情何以堪,知道的話,她又是以何種心境看待。
南康長公主撫了撫陸夷光雪白的臉,“好了,別想了,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陸夷光委屈的撲進南康長公主的懷裡,覺得心裡有一團無名火在拱,甕聲甕氣道,“陛下怎麼能這樣,他將姑姑置於何地,又把玉簪當什麼了!”
南康長公主憐惜地撫著她的後背,若有朝一日,阿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只怕更膈應。
因著這一茬,接連幾日,陸夷光都是焉頭耷腦無精打采的模樣,南康長公主看在眼裡疼在心頭,命陸見遊強行拉她出去踏青。
陸見遊瞧著陸夷光那霜打茄子的頹喪樣也不得勁,二話不說,把陸夷光往馬車裡一塞,拉到京郊。
到了目的地,陸見遊將馬鞭扔給她,“人都進宮了,你就鬱悶死了都沒用。”
陸夷光下意識接住迎面而來的馬鞭。
“事已至此,能做的就是以後她遇麻煩了,你能幫就幫下,不能就祈禱她自求多福,你垂頭喪氣有什麼用,除了讓我們跟著擔心。”陸見遊教訓。
陸夷光被他說得紅了臉,是的了,她心裡彆扭,不高興,弄得大家都不高興算怎麼回事。
用力搓了搓臉,陸夷光一掃之前頹喪,精神奕奕地跳下馬車。
陸見遊心滿意足了,這才是他熟悉的陸夷光嗎,之前那個怎麼看怎麼礙眼,“好久沒跑馬了,咱們比一場?”
陸夷光欣然接受他的戰帖,“還怕你不成。”
賽馬熱了身,兩人彎弓搭箭進山行獵,為了一較高下,兩人各自為政,帶上護衛一東一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