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渥丹的表妹濮樾連忙跟上,挽住杜渥丹的胳膊,離人群遠了才義憤填膺道,“看得上她的皆是貪圖榮華富貴的逐利之輩,表哥乃正人君子,自然不會為了權勢俯就。”
杜渥丹容色稍霽,那陸夷光再尊貴又如何,她大哥才不是那種沒出息的男人,一心想沾妻族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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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人君子?”陰陽怪氣的冷哼斜刺裡冒出來。
不亞於一道驚雷在杜渥丹和濮樾天靈蓋上炸開,在看清松樹林裡轉出來的滿臉鄙夷的陸夷光後,濮樾的臉唰的一下子褪盡了血色。
杜渥丹比濮樾略好一些,但也是臉色發白,眼神透出慌亂,縱然怨怪陸夷光,可她也知道背後說人壞話不對,尤其眼下陸夷光風頭正勁。
稍遠處發現此地不對,不由好奇地圍了過來。
陸夷光兩眼冷冷地盯著杜渥丹姐妹,“他杜若也配正人君子這四個字,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一個見色起意趁人之危的偽君子到了你們口中倒成了正人君子,也不怕笑掉大牙。”
濮樾也就敢在杜渥丹面前詆譭兩句藉此討好她,見了陸夷光早就嚇得噤若寒蟬手足發涼,情不自禁往杜渥丹背後躲了躲。
杜渥丹到底是閣老孫女,比濮樾撐得住一些場面,再聽陸夷光如此鄙薄自己兄長,頓時怒氣上湧,“我知道你恨我大哥,可你也不能因為我大哥不喜歡你,就這般詆譭他。”
“別說的我是因愛生恨似的,當初是你們杜家上門提親求娶,本郡主當年年幼無知眼神不好,被你們杜家的花言巧語矇騙了過去,才同意了這門親事。”陸夷光選擇性遺忘了自己被美色矇騙那一茬,“幸好及早發現杜若偽君子的面目,我還要謝謝他的不娶之恩呢。”
被冷嘲熱諷的杜渥丹火往上撞,“你莫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陸夷光譏諷一笑,“是誰背後說人壞話在先。”
濮樾瑟縮了下,杜渥丹漲紅了臉。
陸夷光聲色逼人,“合著想和我們陸家結親的都是貪圖富貴之輩,那你們杜家當初何必巴巴上門提親,之後又何必苦求不退婚。求娶不成就說別人是貪慕權勢,就你們品行高潔是不是?當真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聞言,圍觀的閨秀們眼神變了,這可是把不少人家都牽扯了進去。
杜渥丹已是面紅耳赤,眼裡含淚,又無話可說,頭一低,眼淚就掉了下來。
“方才不是編排我編排的挺開心,這會兒怎麼掉起眼淚了,想讓大夥兒以為我欺負了你不成。”陸夷光嗤了一聲。
濮樾六神無主,這事到底是自己起了頭,回頭杜家指不定要責怪她,心下一怯,硬著頭皮從杜渥丹背後挪出來幾步,對著陸夷光屈下膝蓋,哽咽開口,“長樂郡主恕罪,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失言,還請郡主大人大量莫要與我一般見識。” 倒是個識相的。
陸夷光不出聲,只面無表情地的注視杜渥丹兩姐妹,她不叫起,濮樾就只能保持屈膝的姿勢。
本打算息事寧人的杜渥丹見狀,忍不住抬眼怒瞪陸夷光,“你莫要仗勢欺人。”
“真有趣,說我仗勢欺人,”陸夷光的語氣不陰不陽,“分明是杜姑娘仗著杜閣老孫女的身份,見了本郡主都不行禮,當真是好大的氣派!也是,杜閣老權傾朝野,一個區區郡主又算得了什麼,自然不用放在眼裡。”
身份它真是個好東西,陸夷光由衷感慨。
這麼一頂大帽子砸下來,驚得杜渥丹慘無人色,身子打了一個晃。
濮樾慌了神,擠眉弄眼的扯著杜渥丹行禮。
杜渥丹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長這麼大,她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屈辱。
陸夷光挑了挑眉,她不去找杜家麻煩,杜家反倒欺上門來了,不殺雞儆猴,當她是軟柿子啊。
最終,杜渥丹忍著屈辱彎了膝蓋。
過了一會兒,陸夷光才施施然叫起,捋了捋袖口,慢條斯理道,“嚼口舌說是非,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小心業報。”
杜渥丹和濮樾的臉青白交錯,低頭掩面匆匆離去,估計好一陣沒臉出門見人了。
站的稍遠的姑娘們這才走近了些,恭恭敬敬地見了禮。
瞧她們這小心翼翼的模樣,陸夷光特別想說,其實她這人絕大多數時候還是很平易近人,不過這會兒說出來怕是沒什麼說服力。
叫起了她們,陸夷光彎唇一笑,“你們繼續賞景,我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