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簪愕然了一瞬,“那阿蘿妹妹在樹上待了多久?”
李恪回憶了下,“挺久的,具體我也記不得了,阿蘿表妹性子倔,不肯認錯,姑姑怕她摔著了,讓人搭梯子抱她下來,她抱著樹幹不肯,誰來就踢誰,把姑姑嚇得直罵深表哥幫倒忙。”
陸玉簪忍俊不禁,一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坐在樹幹上氣鼓鼓踢著腳的畫面躍然於腦海之中。
李恪也笑,“最後深表哥沒辦法,好聲好氣的哄了半天,親自上去才把她抱下來。”
陸玉簪笑意更濃,慢慢的湧出一股羨慕,小時候的她一度非常渴望有一位兄長,“大堂哥慣來疼愛阿蘿妹妹。”
李恪望一眼她舒展開的眉眼,又飛快移開,應和,“可不是,阿遊表弟為這可沒少吃醋。”
“三堂弟說著玩的,其實他也疼阿蘿妹妹的緊,一直都是讓著她的。”
李恪笑,“只有這麼一個妹妹,自然都疼惜。”
說話聲遠遠傳來,翠色帶著兩個婆子回來了,兩個婆子手上抬著一架梯子。
見了李恪紛紛行禮,略有些奇怪。
李恪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指著樹上的黑貓,“趕緊抱下來,別凍壞了,回頭表妹又要心疼。”
兩婆子忙開始搭梯子。
不等她們將貓抱下來,李恪便離開。
翠色好奇,“李大公子怎麼在這兒?”
陸玉簪笑著道,“大公子經過的時候見這貓在樹上,奇怪之下就來問問。”
將貓抱下來的婆子順口道,“看方向,李大公子是要去藏書樓,李大公子好學的緊,經常來借書,要不是宗室子弟不準參加科舉,沒準又是個探花郎呢。”
藏書樓裡的李恪捧著一本書,卻有些心不在焉。
回到慶王府,他看著書漸漸出了神,好半響,突然站了起來,從背後的書架上拿了一疊宣紙鋪開,開始研墨。
“少爺,側妃娘娘來了!”小廝敲了敲緊閉的書房門通報。
正在提筆作畫的李恪一驚,趕緊將做了一半的畫卷起來藏好,又見一本書倒扣在上面,旋即站起來,出迎。
“恪兒。”金側妃滿眼慈愛地看著兒子,她被關了五個月,前兩天才恢復了自由,“姨娘給你做了一碗雞絲麵,你嚐嚐。”
一眼看見書桌上的書,金側妃欣慰,“看書別看的太晚,仔細眼睛。”
“兒子曉得。”李恪扶著金側妃坐下。
金側妃讓他也坐下,催著他吃麵,“再不吃就要糊了。”又看一眼書桌,“那書是你從你姑姑那借來的?”
李恪應了一聲。
金側妃,“你姑姑那裡藏書多,你多去借來看,不懂得向你姑父和大表哥請教,他們喜歡上進的人。”
吃著麵條的李恪動作一頓。
金側妃抬了抬手,示意下人退下,待書房裡只剩下孃兒倆了,金側妃開門見山,“今兒見到你阿蘿妹妹了嗎,說話了沒?”
“姨娘。”李恪低低叫了一聲。
一聽這語氣,金側妃便沉了臉,“你怎麼就聽不進去我的話呢,姨娘都是為了你好,你祖母和你父王都聽你姑姑的話,你姑父手握實權,娶了阿蘿,對你前途只有好的。”
以前陸夷光和杜若有婚約,她自然沒想過,可那邊一退婚,她就惦念上了。哪怕陸夷光退過婚脾氣也不好,可架不住她命好投了個好胎,在宮裡貴人那也有臉面。
與其讓兒子娶一個無根無基的平民女,那自然是陸夷光更好,若真娶到了陸夷光,兒子這世子之位那就穩當了。
那邊的小雜種才入冬就病了兩回,只怕熬不到春天,不足為慮。可王妃是個精明的,知道自己兒子是個短命鬼,早就把沒孃的二少爺抱了過去。李憬前腳蹬腿去了,後腳二少爺就會被記做嫡子,到時候這個世子之位能不能落在自己兒子身上可就說不準了。
李恪眉頭緊皺,“姨娘,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對錶妹並無私情,我拿她當親妹妹一般。何況姑姑姑父那邊絕不可能答應,便是宗室那邊也不會同意。”
“事在人為,只要阿蘿願意,你姑姑姑父自然會想法子讓她稱心如意。咱們兩家是至親,宗室那邊也會酌情考慮的。”金側妃言之鑿鑿,忽的眼圈一紅,掉下淚來,“姨娘還不都是為了你,為了你們兄妹幾個。你做了世子,你才能抬頭挺胸的走出去,你的子孫後代都受益無窮。
你做了世子,你弟弟妹妹才算是有個依靠,在家裡有地位,在外面有身份。你瞧瞧,就因為咱們無權無勢,只是偏房,所以你祖母一個不高興就能把我和你妹妹關起來,你妹妹還不知道要被關到什麼時候。若你是世子,她們顧忌著你的體面,你祖母萬不會這麼草率,王妃也不敢落井下石。”
金側妃抓緊李恪的手,哀哀道,“恪兒,姨娘不會害你的,你就聽姨娘這一回,姨娘都是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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