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后自我開解,只怦怦亂跳的心洩露了她的不安,那可是太子妃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
一想明兒皇帝就要出關,傅太后冷汗就冒了出來。
次日,閉關八八六十四天的皇帝出關,一出來就看見站在最前面的太子兩隻眼睛都是腫的,粉都遮不住,眼巴巴盼了八年的嫡子沒了,太子疼得直抽抽,太子妃哭成了淚人,太子哭成了半個淚人。
哭著哭著想起明兒還要見駕,想把眼淚憋回去,可憋不住啊。
太子和太子妃在東宮裡執手相看淚眼,想一次心就疼一起,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皇帝不滿,天崩了還是地裂了,哭成這個德行。不過等他知道自己的嫡長孫嫡長孫女胎死腹中,皇帝更加不滿。
他不動聲色地說道,“此事是太后過失。”
子不言父過,祖母亦然,太子忙道,“皇祖母並非有意,她老人家已經傷心欲絕病倒了。”
太子無怨嗎?那是他望眼欲穿的嫡子,豈能不怨,可那是他親祖母,百善孝為先,他能怎麼辦?
皇帝嗤了一聲,不是傷心的病了,是嚇得裝病,他親孃他還不瞭解。看著太子,見他再無別話,皇帝心梗了下。
傅太后動不得,攛掇太后犯蠢的親戚還動不了?他自己不便下手,告狀總會吧,哭兩聲太后也是被奸人矇蔽會不會。
皇帝心情不甚美妙,他心情不好,自然有人要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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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家在之前的那場波折裡只損了一個紀福安,馬上整個紀家都遭了殃,以次充好,強買強賣,侵佔良田……什麼狗屁倒灶的事情都被揭發。
傅太后聞訊之後,一句話求情的話都不敢說,並且真的病了。
停留在京城還未離開的紀老夫人求見,傅太后沒見只讓人給了一些賞賜。
皇帝嘆氣,一開始就有這自覺能省多少事,何必逼他出手才學乖。對於屢教不改的親孃,其實他也很煩惱。可娘是親孃,再一好了傷疤忘了疼也不能殺了,那隻能殺雞儆猴了。
前去慈慶宮探視的皇帝捧著碗親自喂傅太后喝藥,臉色蠟黃憔悴不堪的傅太后頗有些受寵若驚,皺著眉頭一勺一勺地喝光了一碗藥,苦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大受打擊的傅太后,沒有出席中秋宴,不過並不妨礙宴會一如既往的熱鬧。
每年中秋,皇帝都會邀請得體面的皇親國戚以及三品以上在京官員攜帶家眷進宮赴宴,這一年也不例外。
陸夷光換上了繁複的縣主品級宮裝,衣服是內務府統一製作的,沒法動手腳。不過首飾上卻可以大做文章,這樣的場合,少不了爭奇鬥豔,她怎麼能輸。
“你去催催,磨磨唧唧的,黃花菜都涼了。”陸見遊不耐煩地又打發了一個丫鬟去錦春院。
陸見深笑著道,“不算晚。”
陸見遊吐糟,“可不也早了,就長那樣,她就是把所有首飾都戴頭上也成不了京城第一美人。”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丫鬟的請安聲,陸夷光來了。
“姑奶奶,你……”陸見遊眨眨眼,“你誰啊。”
陸夷光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陸見遊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對嘛,這才是你嘛。”
陸夷光來氣,別過臉不理他,拿眼看著其他人。
南康長公主十分給面子,招女兒到手邊,摸著她滑不溜丟的小手,“我們阿蘿這一打扮,就是大姑娘了。”
陸夷光想笑,笑到一半,喜笑顏開改成矜持的笑。
陸徵十分給面子的稱讚,“何彼濃矣,華若桃李。”
陸見深眉眼帶笑地捧場,“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探花郎夸人就是不一樣,陸夷光正沾沾自喜著,煞風景的就來了。
“你比孔雀美。”陸見遊吆喝一聲。
“娘,你看他。”陸夷光跺了跺腳。
南康長公主嗔一眼陸見遊,“讓你不好好讀書,事到臨頭連句像樣的詩句都想不出來。”
陸徵和陸見深也看著陸見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