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夷□□呼呼踢了一腳椅子腿。
見狀,楚玉簪懵了懵,不由自主地將阿羅二字在舌尖碾轉一回。
陸見遊轉過頭打量著楚玉簪,“你應該帶了證據吧。”
楚玉簪垂了垂眼,“在客棧。”頓了下,她抬眼看著陸夷光和陸見遊,“兩位公子和陸家相識?”
陸夷光揚眉,“何出此言。”
“在我說書陸尚書之後,公子和這位公子,”楚玉簪看了看陸見遊,“神情有異,而且兩位公子比侯爺更關切一些,所以大膽猜了猜。”
聞言陸夷光剜一眼符驥,本來他問最合適,人家求的是他,可他裝死,那麼只能他們上了,倒叫人家看了出來,不該說話的時候說話,該說的時候不說。
與椅子纏纏綿綿的符驥茫然,幹他什麼事,不服輸地瞪回去,順便拆臺,“你要找的陸尚書就是他們爹。”
楚玉簪和崔嬸齊齊一驚,崔嬸幾乎喜極而泣,老天爺總算是開眼了一回。
崔嬸生怕他們不信,忙忙道,“我們有信物還有書信,就在客棧,這就去拿來。”
楚玉簪的心情就比崔嬸複雜多了,她呆了一會兒,等她回神,崔嬸已經跟著人回客棧取東西去了。
這身份一說開,氣氛就有些尷尬了。
符驥覺得沒勁,合著就是外室女找爹的事,在這樣安靜的氛圍裡後知後覺地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舊事,遂站了起來,“我走了。”
陸夷光看他一眼,涼涼道,“慢走不送。”
符驥唰得扭過頭,“你想走我還不想要,我怕你一腳把我踹下去。”
“你心裡有數就好。”陸夷光假假一笑。
符驥揚了揚下巴,大搖大擺離開。
陸夷光不雅的翻了個大白眼,二貨缺心眼,罵完了,扭臉看著緊繃不安的楚玉簪。做夢都想不到,自己英雄救美會救到疑似堂姐妹,當真是比話本子還曲折離奇。
縱然萬分好奇二叔和楚玉簪她娘之間是怎麼一回事情,然作為晚輩,真不好刨根究底,還有揭人傷疤之嫌,可不說話又尷尬,陸夷光想了想,“你今年多大了?”
楚玉簪,“我是靖隆十八年七月出生。”
陸夷光恍惚記得二叔十幾年前是在江南帶過,“那比我們大一歲。”
楚玉簪咬了咬下唇,“不是有意打擾,只是邊關遠險,我和崔嬸一介弱質女流實在不敢冒險,只能厚顏求助尚書大人。”如果陸尚書這邊行不通,他們只能再想辦法前往大同。
陸夷光理解地點點頭,雖然不是亂世,對一個妙齡少女和一個老嫗行走在外,危機重重,這一老一弱能平平安安從梁溪走到承德都是燒了高香,今天要不是遇上他們,八成走不出承德這地。
“梁溪離太湖不遠,你們沒去太湖找過族裡?”陸見遊忽問,陸家祖籍太湖,大多族人定居在那。
楚玉簪靜默了一瞬,“外祖父託人去過,被當做騙子趕了出來。”
她苦笑了下,“可自外祖父去世,我再無一個近親,家中薄有資產,族人為了侵佔外祖父留下的產業,強行過繼嗣子,還想把我胡亂嫁出去,我實在沒辦法,偷偷帶著崔嬸逃了出來,尋他庇護。”
家鄉梁溪不能待,異地他鄉,她一個略有家資還算有幾分姿色偏偏無依無靠的年輕女子,想安身立命太難了。就像今天一樣,一不小心就落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困境,這回是她運氣好,可下一回未必有這份運氣。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寥寥幾語,倒叫人唏噓。
片刻後,崔嬸拿著東西回來了,是一隻陸衍送給楚玉簪孃的翡翠玉鐲,不過現在已經碎成兩端,上好的玻璃種,若是完整價值不菲,但是再貴它也就是個貴一點的普通鐲子而已,差不多的玉鐲,陸夷光首飾盒裡能找十隻八隻出來。
陸夷光,“……沒有我二叔留下的書畫這類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