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玥依然在戰鬥,她是很出色的僱傭兵。自己有一支不小的隊伍,仍然在前線。”
“她應該是最難過的人吧。”
“我看不出來,她的表情很平靜。我也沒有敢在她面前提這件事,我們只是很平靜地交換了戰術建議,她就讓我離開了。但我聽其他僱傭兵說,玥玥把她的遊戲機埋起來了,再也沒拿出來。她開始喜歡聽各種型別的鋼琴曲,有時一聽就是很久很久……”
“是嗎……那你知道伯里斯的情況嗎?”
“他只是重複著,說神是不會死的。你看,他現在還在廣場上傳教呢,他覺得蘇明安……還會回來。”
“我實在看不懂他。”
“我也是。瘋子確實讓人很難理解。”
“伊莎貝拉和阿爾傑他們呢?”
“伊莎貝拉去獻了花,阿爾傑不知道去了哪。巔峰聯盟失去了蘇明安,其實也相當於名存實亡了。聯盟失去了領銜者,北望他們不會服我們的。”
“最後……呂樹呢?”
短暫的安靜。
只有教堂里人們的哀悼聲,和唱詩班的聲音。
“我不知道他在哪。”山田町一說。
“是嗎?好吧,不過他應該不會衝動了,應該也在好好地生活吧。”路說。
他們安靜地坐在長椅上。
白鴿啄了幾下彩窗,飛走了,一片羽毛飄落在路的藍髮上。
“那你呢?”許久之後,山田町一出聲:“你問了我那麼多人,你自己呢,你有什麼樣的反應。”
“我……?”路的話語遲滯了一會。
他的嘴唇輕輕抿著:
“我在想……我還沒來得及給他看開航母。他還說,他想看人沉河。”
“……他絕對沒有這麼說過。”
“是嗎?這話應該讓他自己說給我聽。不然我以後真開上航母了,我該如何尋他。”路緩緩說:“明明說好……要看我開的。”
山田町一沉默了。
教堂裡沒有旁的雜音。耳邊只剩下了聖潔的歌唱聲,空氣裡漂浮著花香。
“我會……永遠,永遠,記住他。”山田町一喃喃道,聲音沙啞到低不可聞。
他雙手合十,眼睛稍微一眨,流下了無法自控的眼淚。
“雖然我知道這種死亡,不該是他的結局。但是,蘇明安……抱歉,我沒能起到多大作用。身為你的隊友,我沒能制止你的死亡,對不起。如果你真的有來生,那就,不要再當第一玩家了……”
他低聲念著,路也緩緩合上了雙手。
直到一道身影走過他們的面前。
……然後朝他們揮了揮手。
山田町一抬頭,瞳孔一點一點縮緊。
“聊著呢?”蘇明安睜著藍色的瞳孔,坐在他們旁邊:“有什麼渠道的,都聯絡聯絡,讓隊友們知道我活著,別讓他們擔心了……等等,還是不要告訴他們了,他們也有可能是假的。對了,這附近應該還算安全吧,我就在這裡打第五款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