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馬極為俊美,不說別的,單那雪白的沒有一點雜色的毛就足以令人震驚了。一旁的蘇儀阮看見終於有東西能夠吸引千慕瑾的注意力了,感到很高興,急忙走到那匹馬的身邊說道:“這匹馬是之前有人送給我父親的,因為我酷愛賽馬,所以父親就把這匹馬送給我了。如果你喜歡——”
“它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剛開始沒注意到,此刻她才發現那匹馬的身上有很多道紅色的痕跡,很明顯就是鞭痕。
蘇儀阮不是傻子,也能聽出來清泓顏語氣裡的憤怒,可是她並沒有在意,以為只是她為了展現自己的善良而已,便輕蔑地說道:“鞭子抽的嘍,這還需要問啊,你騎馬的時候不用馬鞭啊。”
“那麼有靈性的一匹馬還需要用馬鞭來使喚?”清泓顏的聲音裡有抑制不住的憤怒。她之所以生氣倒不是因為她有多善良,普通的馬自然是需要鞭子抽打來進行馴服。可是進入馬場這麼久,這麼長的時間足以讓她認出那匹馬就是曾被自己馴服的靈兒。
也正因為知道是靈兒,所以才感到痛心。那麼有靈性的馬只要騎馬者有一點能耐都不需要鞭笞也可以馴服,況且靈兒又這麼有靈性,像蘇儀阮這種愛出風頭的人怎麼可能不把它帶出去呢?看看那身上或深或淺的傷口,不用問也知道一定是眼前的這個變態女人無論用盡什麼方法都無法讓靈兒歸順,這才把它關在這裡。
動物都是認主的,尤其是像靈兒這種十分有靈性的動物自然更加認主,所以與其說是蘇儀阮不懂馴馬,倒不如說是靈兒根本不認她是自己的主人。
想到這兒,清泓顏的眼中閃爍著堅定,走到靈兒的面前摸了摸它的鬢毛,感受到熟悉,靈兒清明的眸子看了看眼前的人,原本已經如死水般沉寂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滿含著期待。
電花火石間,清泓顏的心裡有了想法。她扭頭向蘇儀阮問道:“你我賽馬是不是整個馬場裡的馬隨便我挑?”
“你不會要選這匹馬吧?”
清泓顏點點頭,一臉“你猜對了”的表情。
心中一陣竊喜,蘇儀阮也算是個馴馬高手,這匹白馬久久都沒有被馴服,她心中也隱隱猜到了這馬應該是已經有主人了,除非它的主人來了,否則清泓顏今天不被甩下馬就已經是萬幸了。所以對她的提議,她自是舉雙手贊成的。
可是清泓顏細膩想的卻是另一件事,狡黠的黑眸轉了轉說道:“光這麼玩沒有意思,我覺得我們應該加一點賭注。”
“好啊,誰輸了誰就放棄慕瑾哥哥!”
“我說了不要這麼噁心地叫我!”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清泓顏看著千慕瑾一臉厭煩的表情,輕輕地笑了笑。難得看這傢伙這麼倒黴,無奈至極卻又無可奈何的情感真心折磨人啊。
“我不拿慕瑾做賭注,和誰在一起或者不和誰在一起都是他的自由,我無權干涉。”
“那你要跟我賭什麼?”蘇儀阮翻了個白眼,除了千慕瑾,她想象不出清泓顏還能給她什麼。
神秘地笑了笑,清泓顏說道:“如果我輸了,我就任由你處置;如果你輸了,讓我任選一匹馬帶走。”看著蘇儀阮狐疑而猶豫的表情,原本想繼續勸說的她突然閉上了嘴巴,換做漫無目的地看著周遭風景。
就在她剛才準備分析利弊,突然想起賭注如此不公平,換成無論是誰都會懷疑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而且落入自己情敵的手中這根本就是最恐怖的一件事,蘇儀阮不是傻子,她自己也不是。所以最好的做法就讓她誤解成是自己一時疏忽所造成的,這樣的話她才能心甘情願地把靈兒交出來。
恍若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清泓顏終於聽見了那句“好。只是下一秒蘇儀阮就奇怪地問道:“你知不知道落在我手中會怎樣?”
“知道。”
“那你還拿自己做賭注,如果你輸了,可是會很慘的,就算是他們,也不可以救你。”
“嗯,我保證,如果我輸了,他們都不會插手,我任由你處置。”清泓顏敷衍地回答道,在她的心理根本就沒有想過輸給蘇儀阮這個問題,而且就算是輸了,到時候她直接騎著靈兒走,這小小守城的府邸又豈能奈何的了他們?
耍無賴同樣是清泓顏的特徵之一,關鍵是她的臉皮太“厚”了,而且又不在乎什麼,前世在泓社的時候她父親和她爺爺就對她非常頭疼,畢竟一個女孩子家家總是這麼沒臉沒皮也不好,可是在清泓顏接二連三地賴賬之後,他們也就懶得管她了。
戰爭一觸即發,剛才還唇槍舌劍的兩人此刻已經各自坐上了一匹馬,換上騎馬裝的女孩越發顯得英姿颯爽。原本以為清泓顏連馬都上不了的蘇儀阮訝異地看著清泓顏胯下十分乖巧的馬,暗罵了幾聲“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