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兒子關在天劍宗裡。
事實上,他親自出手,有把握將兒子救出來,但是否是全須全尾,就不好說了。
與其冒這個險,還不如等見到兒子之後,再做決斷。
況且,北越州不是他蕭家的,還有一個大周安陵王。
林淵剛才說出的“欺師滅祖”四個字,就斷絕了蕭世雄用強的可能。
在九州界,“欺師滅祖”是一個永遠翻不了身的罪名。
蕭世雄可以救出兒子,也可以剷平天劍宗,但只要坐實他兒子蕭凌風“欺師滅祖”的名聲。
蕭家的威望會大跌。
這還不是蕭世雄最不能接受的,最關鍵的是蕭凌風頂著“欺師滅祖”的名聲,以後不會再有資格接掌蕭家,甚至連進入蕭家核心層都不可能。
而這一切,安陵王一定很想看到。
因此,無論面前這個宗門有多弱小,他都不能動手。
“蕭某這次是來拜山門的,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也讓我見見凌風。”蕭世雄用平緩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蕭家主的誠意可不太足。”
林淵抬手抓起雲間月捧著的拜帖,扔下臺階。
蕭世雄看到這裡,基本已經明白,面前這個年輕的宗主,是個聰明人,而且深諳縱橫術。
面對聰明人,使用詭計和暴力,只會讓事情變得更麻煩。
蕭世雄看向那位蕭家長老,道:“誰教你的禮數,撿起拜帖,送過去。”
“家主……”蕭家長老一怔,很不願意。
他堂堂一位蕭家長老,在北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什麼時候需要對一個弱小宗門畢恭畢敬了?
“去!”蕭世雄目光一冷,心想自己身邊什麼時候多出來這種蠢貨。
蕭家長老咬咬牙,走過去彎腰撿起拜帖,隨手遞給最近的一名天劍宗弟子。
距離他最近的人是祁山。
祁山身體站得筆直,目不斜視,根本沒有伸手去接。
蕭家長老感覺受到了羞辱,心中怒極,但礙著家主的威壓,不敢發作,拿回拜帖,雙手捧著,彎腰畢恭畢敬的遞給祁山。
祁山依舊如標槍般立在那裡,還是不接。
蕭家長老恨不得砍死這群修為不入流的天劍宗門人,但他不能。
他一個個遞過去,但分列階梯兩旁的天劍宗弟子,沒有一個人去接拜帖。
蕭家長老只能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往上走,一直走到林淵面前。
雲間月橫刀攔住,不讓他繼續靠近。
蕭家長老咬咬牙,再次躬身雙手奉上拜帖:“北越蕭家前來拜山門,這是拜帖。”
林淵等了好一會兒,才抬了抬手,示意雲間月接下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