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起床了,沈梔夏高興道:“劉嬸給你蒸了雞蛋羹!”
蘇漾洗漱完,雞蛋羹也端上桌了,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每每這種時刻,她都會覺得像是回到了過去,養父母還在的日子:“謝謝劉嬸。”
今天是十五,上香人講究上頭香,頭香一般是要在十二點之前上,所以吃完早飯,一行人就去了道觀。
道觀離劉嬸家不遠,走路也就半小時左右,因為遠離市區,再加上沒什麼名氣,所以香火併不怎麼旺盛,多是附近的村民來上香。
但這個道觀卻像是建了很久了,一踏進去,就能感受到其中的古樸寧靜,城市裡帶來嗯浮躁心情也隨之平複下來。
道觀只有一個道長,隨心所欲的坐在院子裡大樹下的木椅上嗑瓜子,來往的香客似乎都認識他,熟稔的打著招呼。
倒是沈梔夏和蘇漾走過去時,或許是因為陌生面孔,道長還特意主動朝沈梔夏搭訕:“小姑娘,第一次來?”
沈梔夏點點頭,態度恭敬乖巧:“道長好。”
道長哈哈笑了笑,看上去是個很爽朗隨和的人,隨即視線移到她手腕上的桃木手串上,目光定了定,又開回看了看她和蘇漾,才笑道:“這手串是個好東西啊。”
沈梔夏沒聽明白,進大殿去燒香了,倒是蘇漾若有所思。
燒完香,沈梔夏和蘇漾就隨農戶夫婦去了那片地,打算搬幾盆花,就去農場玩。
“我覺得這裡好熟悉。”
沈梔夏下車後,一邊環顧四周一邊說道,她越看越覺得似曾相識。
劉嬸帶她們走到一個大棚前:“這裡就是蘇小姐那塊地了。”
這塊地全部被蓋上了大棚,劉嬸邀請她們進去:“裡面花的品種很多的,你們可以慢慢挑。”
沈梔夏和蘇漾都不是有閑工夫打理花草的人,兩人一個比一個忙,所以劉嬸帶她們去的區域,都是一些好養活的花草,不需要天天澆水也能活。
沈梔夏挑了幾盆,一扭頭看到遠處居然有曇花,大白天的曇花花瓣都收起來了,不如夜裡好看,她從小就喜歡曇花,忙問:“劉嬸,你那曇花能不能給我一盆?”
劉嬸笑道:“當然可以,不是我替自己吹,這附近的花農,就我家的曇花是養的最好的,城裡好些人專門慕名要來我這買呢。”
邊說邊帶沈梔夏去了曇花的區域,曇花喜歡溫暖濕潤的環境,所以劉嬸專門在大棚邊上弄了塊區域:“你們自己挑,看喜歡哪盆。”
劉嬸沒吹牛,她家的曇花確實好,沈梔夏左看右看,每盆都讓人愛不釋手,一時竟不知該挑哪盆。
等劉嬸都轉一圈回來了,沈梔夏還在糾結,看到她手裡拿著幾個紅彤彤的柿子,隨口問道:“這大棚裡還能種柿子嗎?”
劉嬸笑著指了指大棚盡頭:“柿子樹都是大樹,這裡不好種,只是這塊地原來就有一棵,長的特別好,蘇小姐就說不要剜了,讓那柿子樹留著,我們蓋大棚時專門留了塊地。”
沈梔夏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現在正是柿子成熟的季節,火紅火紅的掛了一大樹,看著特別喜慶。
突然,腦子裡閃過她那晚做夢夢到自己死了,蘇漾埋她的那個墳地旁邊,就有一顆特別大的柿子樹。
沈梔夏臉色猛地變了,呼吸有些顫抖的朝柿子樹走去。
蘇漾見她神色不對,連忙打發了劉嬸跟上去:“你怎麼了?”
沈梔夏沒說話,跟著了魔似的走到柿子樹跟前,頓時覺得五雷轟頂,炸的她腦子一片空白。
蘇漾見她身子搖搖欲墜像是要暈倒,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扶住:“是不是不舒服?”
沈梔夏渾身發抖的指著柿子樹,連牙齒都在打顫:“這棵樹……我見過!”
真的跟夢裡一模一樣,這麼粗壯的柿子樹很難見到,而且還是從根部分叉,糾纏著長大的,不可能再有一樣的樹!
蘇漾奇怪:“你在哪裡見過?”
“夢裡!”沈梔夏看向蘇漾:“我沒跟你說過,其實我最後一次做夢,是夢到自己死了,你把我安葬的地方,旁邊有棵柿子樹,跟這個一模一樣。”
蘇漾臉色唰的也變了:“你說什麼?”
沈梔夏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我剛才就覺得這個地方眼熟,我想起來了,這塊地後邊是不是還有一塊桃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