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不是要做踏雲門的宗主嗎?我可以給你,全都給你,我的一切,包括我自己全都給你,好不好。”
“師兄,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以後可不能反悔了。”
“師兄,你先睡會,等到了家,我一定能讓你回來。不過你不要睡太久,我一個人會傷心的。你要記得回家,不能讓我一個多守空房。”
眾人那見過裴溫言如此失態,全都不敢打擾,只靜靜看著他抱著一具屍體,像個瘋子一樣自言自語。
崔臻桐看了那屍首的慘狀,再看宋滿盈活蹦亂跳的樣子,也已明白了昨晚究竟是誰救了他,渡了他體內的魔氣,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索性也沉默著站於一邊。
裴溫言再抬頭,已不再想管外界許多,他只抱著素玉想速速回去救他師兄。
宋滿盈卻連他這一點點小小願望也不願滿足,一包腐蝕性極強的藥粉向素玉的臉灑來。
若素玉出了此門,全天下便都要知道他與崔臻桐私藏爐鼎的事情,不如毀了素玉的屍體,叫人無法辨認,來保全他與崔臻桐的名聲。
可他根本不是裴溫言的對手,裴溫言只目光一瞪宋滿盈,藥粉便被絕鋒周身劍氣擋在半空,再難進一步。
隨後絕鋒輕甩,藥粉便盡數灑回了宋滿盈臉頰。
宋滿盈捂住臉頰痛呼一聲,向後急退而去。
崔臻桐見狀又擋在宋滿盈身前,護宋滿盈平安不知何時已成了崔臻桐本能。
“他在你眼皮子底下作惡,你也要護著嗎?”
崔臻桐不語,只是始終未動。
“你可知道我懷中人是誰?”
崔臻桐不知裴溫言為何有此一問,他只按他知道的答“是個長相酷似小白弟弟的爐鼎。我知你因它面容如此,對它有些偏愛,可它終究只是溫香樓的爐鼎,是助人修行的器物,不是小白弟弟本人。裴兄還是不要玩物喪志,為它亂造殺孽的好。”
“至於滿盈給你造成的損失,我願照價賠償五十兩黃金。”
裴溫言不語。
崔臻桐繼續說“若裴兄覺得少,也可隨我去溫香樓,我賠你個新的頂級爐鼎如何。”
裴溫言想到早已被他燒毀的溫香樓,冷笑一聲“可我要說,他就是宋白玦呢?你能賠我個完整的,活著的宋白玦嗎?”
裴溫言此話一出,崔臻桐已愣在原地。“裴兄,你雖修行近千年,是當世第一人,可這前世今生乃是天機,你如何能知道?倒也不必為了個爐鼎便編謊話來騙我。”
“是會須君傳授的蔔算前塵之術,定不會出錯。”裴溫言抱緊懷裡的師兄繼續說“你與師兄嘴中的崔哥哥完全不同。”
那時,正值宋白玦與裴溫言籌備大婚。
裴溫言家大業大,預計宴請的賓客寫了好幾張白紙。
宋白玦這邊就顯得少很多,除了會須君,便只有兩個名字。
宋滿盈和崔臻桐。
在宋白玦嘴裡,宋滿盈是黏著他不放的奶團子弟弟。崔臻桐是總給他送飯陪他玩耍的貼心哥哥。
“可便是你們兩個,一個好弟弟,一個好哥哥,害他最慘。”
“你為何能懷善心對天下人,卻偏偏害他一個。一次不夠還要第二次。”
面對裴溫言的逼問,崔臻桐一步步後退。
這居然真的是宋白玦。
他因愧疚將宋白玦弄丟而夜不能寐,日日做善事來贖罪,有了如今聖人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