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魔頭轉世病弱少年,修為不……
轉眼已過數十載,已經很少有人提起魔頭宋白玦。
裴溫言自認已將宋白玦忘了個幹幹淨淨,不是仙人健忘,而是宋白玦實在可有可無,不值得在他記憶裡留存。
只這日,世間傳聞西洲邊界某座叫若隱的山上,有祥雲半月不散,世間修仙者皆道,此處定是有寶物現世,才能有如此奇景 。於是紛紛前往若隱尋寶,希望能得到一絲仙緣。
裴溫言聽了門下弟子來報時,正遇到修煉瓶頸期,索性也離了踏雲門,去若隱山看看是否有突破瓶頸期的機緣。
他禦劍而行,不緊不慢的走,最後落腳在若隱山前的城池裡。
這城池名喚藏峰,因臨近仙山若隱,也有些仙氣,住了些散修。
裴溫言坐於藏峰城裡一個小客棧裡,在二樓的窗戶前看見一個頗為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走進了客棧。
他握緊手中劍,平穩呼吸,隱藏身形走到客棧一樓大廳靠裡的座位坐下,悄悄觀察那熟悉的面孔。
便見那少年跟在一個老道身後,笑的活潑可愛“師父,師父,我們這次尋寶,能找到好東西嗎?”那少年喋喋不休的問“師父,師父,你什麼時候教我仙法啊?”
那老道掃了少年一眼,自顧自找了位置坐下,故作高深地抿了一口茶“還早呢,待尋寶歸來,自會教導你。”
暗處觀察的裴溫言已看清了少年的面容,心裡考量若宋白玦當真還活著,繼續作惡的可能性。
他這師兄生來就是黑心腸,想來是改不掉。
於是裴溫言果斷出手,飛身上前,迅速握住少年的手腕,驅動一股真氣順著少年筋脈探查著少年的周身。
出乎意料的沒有探查到任何靈力,蔔算前塵卻確實是宋白玦轉世,隻身體裡還有一股惡咒纏身,將少年體質壓迫的脆弱如琉璃娃娃般,想來活不過二十。
竟有些可憐。
“這位仙師,為何抓著我不放。”那少年開口埋怨,裴溫言才意識到竟攥了這少年手臂這麼久。
“抱歉,打擾。”既然無危險,裴溫言向後退了一步,吐出四個字便準備離去。
少年眼見這突然沖過來抓他手腕的人要走,忙拽住裴溫言的袖子“這位仙師別走呀!”
裴溫言蔔算前塵耗了心力,又加之此秘術是窺探天機之舉,導致裴溫言真氣不穩,他本不欲多言。卻被少年死死攥著袖子,裴溫言又不能對一個普通人隨意動用道法,一時竟脫不了身。
少年活潑的很,一會問裴溫言是何門何派,修煉的是什麼法術,一會又喋喋不休的介紹自己,說自己是從南邊一個小村子來的,家裡揭不開鍋,正好遇見旁邊這位老道巡遊,說他根骨極佳,要收他為徒,引他走飛升長生之途。
少年想著家裡弟弟妹妹沒飯吃,自己也正是思索建功立業謀出路的年紀,於是拜了師,一路來到了若隱山下。
“我們要找到這山裡的寶物。”少年得不到一句回應,自顧自說的也開心,不過片刻便將自己老底掀完,甚至連三歲在門前荷塘前摔了一跤也說了。
裴溫言憶起當年自己初入踏雲門,宋白玦便如今日一般熱情,對他噓寒問暖,可後來得知自己會威脅他首徒地位,便處處躲著他,十天半個月說不了一句話,要是說也是一些酸裡酸氣的嘲諷。
思及此處,他再不想和他師兄這轉世有一丁點牽扯,甩開少年抓著他的手,踏著木臺階回了自己的臥房。
那少年也沒強求,吐了吐舌頭,回去和他師父喝茶去了。
裴溫言打坐一晚,調理好了紊亂的真氣,推門上路時,少年早已等在門外,手裡拿著小包袱就邁著步子沖過來,依舊抓裴溫言的袖子。
“仙師住在這裡,想來也是來尋寶的吧?不如一起,也好相互有照應。”少年笑的像一朵向日葵,圍著裴溫言這顆太陽轉。
裴溫言冷冷扔下一句“隨便。”便出了門。
少年開心的蹦起來,扶著他的師父,便一路跟著裴溫言,喋喋不休的說話,也不管有人沒人回應他。
裴溫言此行不急,慢悠悠走至黑夜,又宿進另一家客棧,少年與他師父便也留宿另一間客房。
夜裡那少年果然不安分,悄悄摸到裴溫言房裡。
裴溫言聽了動靜,眼還沒睜,手已握住劍柄。
那少年卻開口求道“仙師,可以教我一兩招法術嗎?”
裴溫言將手從劍上松開“為何不找你師父?”
“師父總說還沒到時候,可我總想學快一點,去除魔衛道。”少年眼裡閃閃發光。
“你根骨不好,並無修仙成道的可能。”裴溫言探過他的經脈,便就實說了出來。
少年眼裡的光滅了一瞬,又亮起來“沒關系,只要我努力,總能追趕上那些天才。”
裴溫言看著少年真摯的眼神,心有不忍,自從裴溫言被宋白玦背叛過一次後,他便總是如此疑心,對周圍所有人都不再信任。
有時裴溫言也想是否是小題大做了,就比如現在宋白玦已轉世,沒有一絲前世記憶,他卻在這裡疑神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