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全以手掩面咳嗽兩聲,拿著字據道:“林姑娘,你家相公寫的字確實好看,是趙某見到的最有風骨的字,難怪林姑娘看呆。”
林溪尷尬道:“趙掌事說笑。”
趙德全笑而不語,道:“不知林姑娘準備何時將菜譜給我?”
林溪定了定神,道:“現在吧,我家未備筆墨,既然你帶來了,那便我說,你著夥計寫就是,瞧你夥計也是個識字的。”
趙德全欣喜不已:“如此,甚好!”
他叫夥計上前,另拿了新紙。
林溪一邊說,夥計一邊寫,很快就寫成了。
林溪道:“趙掌事,你先帶回去交由你酒樓的趙廚做吧,明日或後日我會去縣裡,若有疑惑,到時可問我。”
“哎,林姑娘想的周全!”
趙德全應下,高高興興的走了。
送別他們,林溪關上院門回來,只餘她和沈忱兩個人,氣氛似乎更尷尬了。
尤其是想到方才的事,林溪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沈忱倒是神色如常,拿起小刀和木頭繼續刻,道:“趙德全此人,比福來樓的王掌事更宜結交。”
林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看著沈忱,她鬼使神差的道:“你方才,是不是有意的?”
沈忱手一頓,抬眼看她,眉頭微挑:“你是說,我有意誘你眼睛一眨不眨的盯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溪面紅耳赤。
她又不是故意瞧著他不放的嘛。
林溪道:“我的意思是,你看出我不識得字據上的字了,是不是?”
沈忱低頭繼續刻,嗯了一聲。
林溪在原地扭捏了會兒,湊過去坐下,“謝謝。”
沒在趙德全面前直接指出來,讓她很有面子。
沈忱道:“沒什麼。”
林溪想起剛才的疑惑,試探道:“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沈忱道:“問。”
“你能寫得一手好字,看樣子先前起碼是飽讀詩書,那你怎麼會在陳陽村做個獵戶?做教書先生,或者考取功名不好嗎?”
說不定,沈忱後來能成權臣,就是從考取功名開始的。
沈忱刻木頭的手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