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不拘那雙杏眼豔得驚人,似乎能看穿他的所有齷齪:“不知羞恥。”
尹宙頓了頓,接著抬手解開腰間的皮帶:“我可不會這麼對哥哥,但你不是,等他回來......”
鐘不拘沒給他狡辯的機會:“那張床是真的壞了嗎?”
尹宙懸在金屬紐扣上的指尖停住了,他覺得頭腦又清晰了一些,眼前這張冷漠美麗的臉,已經和記憶裡的哥哥毫無關系:
“姓裘的能上你,姓祁的能覬覦你,我就不行?”
鐘不拘回以輕蔑的眼神:“我看過你扔在門口的垃圾,那張床板,也碎得太整齊了。”
並不是只有尹宙有所覺察。
尹宙咬牙:“閉嘴,哥,你病了。”
鐘不拘:“我看你才是病入膏肓。”
尹宙被激得兩眼通紅,不顧鐘不拘的掙紮,用皮帶把他的手腕綁在床頭。他每掙紮一次,那紅痕就更刺眼。
這個姿勢更顯出他身型瘦削卻線條優美,就像一條擱淺的人魚。
“哥,那你給我治治病吧。”
尹宙剛準備有所舉動,鐘不拘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不耐煩地準備結束通話,拿起手機的瞬間,卻看見刺眼的“裘度”二字。
尹宙驟然抬起嘴角,露出一顆尖銳的虎牙,他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道:
“哥,讓你的裘度聽著我們做,是不是很刺激?”
鐘不拘看也不看他:“我不在乎裘度。”
尹宙握住手機,歪過頭笑得得意:“是嗎?”
鐘不拘也笑:“就像我也不在乎你。”
尹宙雙臂用力,床單發出一聲刺耳的哀鳴。他把布條塞進鐘不拘的口中,然後接通了裘度執著的來電。
“鐘不拘,你怎麼搞的?”
電話一接通,裘度暴躁的喊聲就傳過來,尹宙滿臉嫌棄。
“你怎麼敢的啊?你要是缺錢你和我說啊!你和經理配合買菠菜打假賽你不想活了?”
“你知不知道,這樣會終身禁賽的!有可能要坐牢的!!!”
“喂,鐘不拘,你聽見沒有!你吱聲啊......”
被尹宙折騰了一晚,這還是他眼裡第一次閃過驚詫的情緒。
鐘不拘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手臂也掙紮地更加用力,他手腕足夠纖細柔軟,皮帶邊緣在小臂劃出血紅斑駁的劃痕。
尹宙也肉眼可見地愣了一下,隨即恢複癲狂又無辜的表情:
“哥,你好像不用再想著訓練了。”
“不要擔心,只要你好起來,我會養你的。”
......
鐘不拘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掙脫的,但此時手中破碎只剩下瓶口的花瓶,以及貫穿整條小臂的青紫和血痕。
尹宙被他拼死一搏爆發的巨大力量砸倒在地,兩條鮮紅的血跡從頭頂留下。
即使在這樣的時刻,鐘不拘還是憑著僅有的理性手下留情,沒有砸在他賴以為生的臉上。
兄弟一場,到此為止。
裘度的電話已經結束通話了,鐘不拘從他狂躁的質問中拼湊出事情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