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不拘被他拽了個趔趄,後背的傷口也被扯得生疼,皺眉道:“尹宙,松開。”
尹宙看著心疼,但卻更用力了些:
“哥你跟裘度睡了是嗎?你還要跟他談戀愛?他以前怎麼折辱你都忘了!”
鐘不拘語氣既輕且冷:“沒有。”
兩人離得很近,他甚至看見尹宙的嘴角在抽搐:
“那天我興高采烈地來接你,想告訴你我的訪談內容全是關於你,想告訴你我們不用那麼窮了......”
尹宙如夢初醒,委屈極了:“你一夜之間變得這麼冷漠,就是因為,終於和裘度睡了是嗎......”
鐘不拘含水的眼眸裡帶上一點冰渣:
“尹宙,我說過很多遍了,不要影響我訓練,好嗎?”
“freean,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
警報聲驚動了整個基地,連同消失一整晚的經理,也不知何時收拾好儀容,出現在走廊。
或許是邱浩不在,經理笑得愈發得意:“雖然有ock幫你澄清,但你還在停賽調查,是沒辦法訓練的。”
見鐘不拘神色淡漠,他又補充一句:“做沒做虧心事,可不是ock一句話就能說清。”
“裘度說不清,你這個老登難道就能說清?”
鐘不拘還沒反應,尹宙倒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像一隻亮出牙齒的惡犬。
“年輕人,脾氣不要都這麼大,很容易吃虧的。”經理慣會擺出長輩的姿態:“我能不能說清,我自有把握。”
眼見尹宙還要和經理鬥嘴,鐘不拘用食指輕輕扣了下他的手背;“尹宙。”
尹宙彷彿接到主人命令的小狗,挖苦的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嚥了回去。
他低頭摩挲著鐘不拘泛紅的手腕,連帶著聲音小了許多:“哥,求你了,我們回家吧。”
但鐘不拘不動。
尹宙抬眼,正對上那雙既多情又冷淡的眼睛,都不用鐘不拘開口,他就知道他想說什麼。
“哥,對不起。”
尹宙松開了鐘不拘的手腕。
鐘不拘剛鬆了口氣,卻見尹宙俯下身來,一手攬住他的腰,另一手穿過他的膝彎,輕松地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鐘不拘身體驟然騰空,只能下意識抓住尹宙的肩膀,混雜著汗水和橘子香水的味道闖進鼻腔,他聽見尹宙的心跳很亂。
任憑鐘不拘如何掙紮,尹宙充耳不聞,一雙手枷鎖似的囚住他,轉身朝門外走去。
路過經理時,只聽得對方冷哼一聲:
“走出這個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咯。”
尹宙腳步不停,徑直走到基地的花園門口,才察覺到左手上有溫熱粘稠的液體流過。
昏黃燈光下,血痕順著懷中人瘦削的脊背滲出來,尹宙聲音很輕:“哥你怎麼受傷了?”
鐘不拘疼得皺起眉,語氣難得生冷:“放我回去。”
尹宙沒松開那隻浸了血的手,小狗似的眼睛又圓又亮,對著鐘不拘眨巴兩下:
“哥,你的血聞起來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