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雙修?”聞歲沒見過這樣複雜的他。
他不太懂,也理解不了,他從小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不明白作為人需要人格上的獨立尊嚴,他以為任何人擁有了小帝星這樣的配置,都應該感激零涕,揣著明白裝糊塗。
可惜,王景瑞不會。
聞歲想跟他好好說話,可王景瑞卻根本不想聽,他像是吃斷頭飯那樣去貪婪地親吻他,去思戀那最後的本不屬於自己的溫軟,萬般決絕,堅定篤定,問:“我們做,好不好?我長大了,我可以的,只要你不嫌。”
“為什麼非得在這個時候……”聞歲被他給帶到了一處隱蔽處,這裡山花爛漫,落英繽紛,像極了當初他當著陳年年被侵犯的那天。
聞歲心情詭異,但見著王景瑞已鬆了腰帶,他的動作帶著決絕和利落,背影也顯得形單影只很孤苦。莫名其妙地,往事跟記憶重疊,聞歲彷彿又變成了當初那個無能的鼎爐,而他面前是不嫌棄自己卑賤的陳年年。
王景瑞被聞歲給自身後攔腰抱住了。
很緊很緊,像極了怕他離開自己,聞歲囁聲:“好,我願意,我們雙修吧。”
像是彌補當年的遺憾那樣,聞歲想把幹淨的自己給王景瑞,讓他擁有自己的第一次開.苞,於是也心甘情願地垂眸寬衣解帶。
他們對視,心思各異,但默契地接吻,也熟絡地做.愛,甚至聞歲被他:“你生氣了?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我……”
王景瑞用力至極地打斷他,冷聲:“我沒有生氣,我豈敢生啟明星君你的氣。”
聞歲沒想到這滋味居然這麼難熬,他搖頭,輕聲喊疼說輕點,那些色.欲混合和記憶讓他想起了往事,連指尖都摳著泥巴顫抖得厲害,王景瑞也確實放慢了動作親他說快了,卻死死地盯著他看。
很好看,這是王景瑞打小就喜歡的人。
從眉毛,到鼻尖,甚至懶懶喘氣的嘴唇,在他這裡都是完美無缺不可挑剔的。他當然動情至極,每一下都帶著深深地痴迷和眷戀。
然後聞歲下意識脫口而出,喊:“陳年年……嗯,慢點……”王景瑞渾身一震,呼吸都涼了。
他稍停頓,又再次用力送去,同時心如刀割,眼角不由自主地滑下淚來,摟緊了聞歲回答:“好。”
從某種角度來說,王景瑞作為王家人,而聞歲又是王玄機的兒子,那麼他這個後輩算不算是上了他的爺爺輩?他們在亂.倫。
大道本無情,不分善惡倫理。
真不愧名王玄機,算無遺策。
他低低笑出了聲,終於在發洩後抽身離去,看去了聞歲昏昏沉沉又酡紅迷醉的臉。
“年年……你要去哪裡?我,好冷。”聞歲被他徹底的紫氣醺得頭暈,還沉浸在接納了他紫氣的餘韻後,就連去捏他衣角的指尖也是軟綿綿的。
“年年?哈哈哈。”王景瑞又笑了,心冷如冰,然後整衣離開,留下一句話無情無義。
“欠你們的,我一定會還。”小夥子踏了出去,覺得悲涼,卻又瀟灑自在,他苦聲:“我一直認為自己刻苦勤勉,原來都是不勞而獲,別人送的。”
“什麼……”聞歲還累著,沒想到他提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這死小子怎麼能這樣呢。
他才意識到這王八蛋是故意的,假意投誠,實則早有反心,一開始就恨上了,就是為了把他吃幹抹淨辦了,然後去找太白對峙幹架,還美其名曰什麼給你紫氣東來。
——反正都睡過了,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聞歲氣得胸都悶了起來。
“我真賤,哈哈哈我不過是陳年年的替身罷了,什麼金銀財寶、嬌妻美妾、無上權貴……最後是當狗。”王景瑞繼續哀著。
聞歲嗓音嘶啞:“你傷個屁,死不要臉的。我老王家虧待你了?”
“啟明星君,你算不算你爹太白星君籠絡我的一顆棋子啊?”王景瑞臨走之前,眼神冰冷。
聞歲想掙紮爬起來卻疲軟無力,道:“我不是,沒有。你別走……太白會殺你。啊——什麼狗男人啊你是。”然後捶了下地上泥巴。
人已經飛走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