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天視線一斜看去那柄劍,道:“我們定暢通無阻,誰擋、殺誰!”
半下午,趙火靈果真來了。
若問天是青竹,英氣颯颯。那她則是毒花,一顰一笑都燦爛,鋒利又明豔,這位大小姐並不像敖燁以為的嬌生慣養,竟不帶任何侍婢孤身前來。
她飄然落座,把玩著手上的粉綢紗綾,盛氣淩人,道:“來此做客,沒得主人替我上盞茶麼?”
敖燁欲過去,問天則攔手先擺了茶盞去。
趙火靈瞟了她幾眼,得她低眉順眼,哼聲,流露出不屑一顧道:“王掌門慧眼識珠,離開梨花門拜入星宿門,你還真一飛沖天了。一個偽靈根都能修行,好大的造化福氣。”
“無非師父倚重罷了。”問天給她斟茶遞去。
“不過鳳尾當了雞頭,還真以為我在誇你?”趙火靈跟問天並無愁怨,嘴上歹毒,權是因為此女仗勢淩人,尤愛看人吃癟罷了。
“什麼梨花門,星宿門,在我們千秋門看來不過提鞋罷了。伯樂王掌門遇到了千裡馬趙東來,那傾力栽培的也只是他,你這般討好追隨他,以為自己能雞犬昇天?”
趙火靈站了起來,指尖撩去問天耳發,卻又是看著敖燁說話,道:“難道是,你想跟那條龍一樣,當趙東來的侍妾或者鼎爐?”
“你什麼意思?”敖燁問,眼皮跳得厲害,總覺得她會帶來什麼不好的訊息。
“哦,你不知道。”趙火靈拍了拍手,微笑:“你是龍族,多覺醒水靈根,眾所周知水靈根最適合當鼎爐,你不是趙東來的鼎爐那是什麼?真是又好使,又好騙吶~”
敖燁瞠目,下一句,讓問天也瞪大了眼睛。
“當初你們對大祁山佈下的絕靈陣各陣眼。”趙火靈說:“不是就是你親自告訴他的嗎?”
敖燁渾身冰冷微顫,被趙火靈的粉綢紗綾給輕撫過下巴,聽得她得意洋洋,繼續道:“那天在你龍族王宮,你可是一五一十,告訴了我們一屋子人呢。”
“否則的話,僅憑你星宿門從未現世的功法紫氣東來,如何服眾?趙東來一介散修,又怎會突然參加宗師級別的戰鬥,其他幾派掌門還肯把殺龍王這等頭功讓與他?”
敖燁抖唇難以置信,氣血湧心口嘔出血來。
趙火靈欣賞著他的生不如死,繼續補刀說:“燁二公子,你該不會還真以為,趙東來會放下他好不容易博來的功勳,而去喜歡上你這個一無所有的龍族?你只配當鼎爐!”
敖燁渾身一震,被問天給攙扶上了,她柳眉一橫,已掏出手上皮鞭欲揮。
但那柄趙東來的劍卻先飛了出來。
快如閃電,劃過趙火靈臉上留下道口子!
火辣辣的疼,趙火靈摸上了臉,看到一手血腥,又驚又怒,道:“你,你們!找死!!”
她掐訣唸咒,敖燁脖子上的青銅環鳴起,又疼又響又震,不愧是一派掌門的本命法器,他法力被禁,呼吸困難,更有被抽取靈氣的脫力感襲上來,癱軟倒地掙紮。
“笑話,龍族殺我門人在先!老孃會放你走?”趙火靈的粉綢紗綾射了過來,她暴喝道:“今日就是來將你給抽筋剝皮的!”
問天一鞭揮了上去,吼:“趙火靈,你可是代表千秋門!不顧幾派聯盟的友誼了嗎?!”
“分明敵寇之子,你們星宿門都包庇再三,那不如就由你挑了這個頭,叛出仙盟吧!”趙火靈壞笑一聲早有預謀,唸咒操作青銅環,竟是要將敖燁給直接勒死的力道。
趙東來那劍這陣子像是腦子卡殼,到處亂飛,分不清楚狀況不知道幫誰才好。
趙火靈還在誅心之論,道:“二位痴心人,你們以為趙東來為何這陣子缺席?什麼議事,什麼脫不開身,無非他的託詞罷了。他以趙姓跟我爹攀親,就是看不上你星宿門,想傍上我千秋門這顆大樹……”
“不是他來不了,而是他、想、娶、我。”
她紅豔的唇一字一頓篤定自信,敖燁看著,忽地悲上心頭,心死如灰,渾身驟起靈氣,甚至還繚繞了一絲紫氣。
他撕心裂肺,只瞬間,沖破了青銅環的束縛!
問天不是敵不過趙火靈,只是恐真殺了人壞宗門名聲,只好一鞭將她給擊退,提了那傻劍,又把敖燁給摟上迅速脫戰飛走。
“算了,此地是留不得了。”她一鞭揮去,大力撕開粉綢紗綾,表情決絕冷毅,像是自願承擔起了護送敖燁回家的責任。
問天殺了出去,喝道:“信趙東來不如信我!今日就送你回東海龍宮!姐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