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都到了自己身上,王景瑞笑笑,帶著絕對自信和掌控力,踱步托腮道:“涉及權力鬥爭,這確實是你死我活。所以我想知道,當下,你們龍族眼裡最終目的是什麼?”
“讓我兒成為帝君,從而優先獲得靈氣。”敖澤回答,斜眼看這臭小子,倒要看看他能說出個什麼花兒來。
“還有一個辦法你們難道沒有考慮過?”王景瑞回答:“帶著全體龍族搬家。難道,問天帝君連下屬住哪裡都要管嗎?”
“哼,你把龍王想得也太簡單了。”啟明眼神複雜道:“十萬海族兵銳都在東海,雖名義上歸了問天帝君差遣,但龍王又怎麼捨得下他的老部下?賊心不死罷了。”
“啟明星君,你可真是一把好劍吶。”敖澤聽出來他的尖酸刻薄,陰陽怪氣道:“海族是妖,又是我的部下,問天難道會真心信賴?我若是舍了他們,情義上過不去不說,這些個海妖若是心有不滿哪天反了,你猜猜問天會不會倒打我這個龍王一耙?”
啟明啞了啞,臉色難看。王景瑞嘆氣,心說太難了,這又涉及到了種族歧視。
敖澤還意味深長,解釋:“你可知,上天庭神仙中為何妖族少之又少,而你們器,劍也好,盆也罷,甚至於鍋碗瓢筷,對於帝君這個位置來說,都要比妖族更值得信賴託付!”
鍋碗瓢盆?
王景瑞想了想那個場景,捂臉好笑。
“爹。不,不說了。”敖逸看出了他爹的憤懣,忙打著圓場,說:“啟明星君他們也累了,先讓他們吃頓飯吧。今天是你的生辰宴。”
“抱歉,啟明星君。”敖澤別了別臉,又恢複了穩重和煦,領著他們進了龍宮地下深處。
居然是往下走的,他們龍難道睡地底下?肉身的王景瑞感覺尤其明顯,牆壁乃至空氣的溫度都愈來愈高了,呼吸都帶有燥熱之氣。
轉臉看去,靈芝做的啟明星君熱汗淋漓,由於靈氣稀薄,所以他行動遲緩,腳下的步伐也愈發懸浮,忙地抓上了王景瑞的胳膊像是要倒下去。
“還沒到嗎?龍王閣下。”王景瑞剛攙扶上啟明,聽得他對自己附耳悄聲,“不對,我直覺很準,越往裡走血腥味越重。”
“爹?”敖逸竟也不明白似的,像個傻白甜,也去攙扶上了啟明星君,關懷人道:“星君,你怎麼了,缺法力沒力氣是嗎?”
“對了,星君既缺法力,來的就是這裡。”敖澤走到了盡頭,示意他們看去滾滾巖漿之上,被鐵鎖鏈吊起來的一個巨爐。
龍來龍往,皆各司其職,嘴上則叼著魚蝦蟹等小型海獸,它們哭喪哀嚎,卻不被在意,盡數丟到了煉丹爐裡去。
王景瑞驚眉看去敖逸,意外道:“難道你那個吃了就一身魚味丸也是這麼來的?你……他們不算你的同胞嗎?”
敖逸眸光一閃,有些難堪,而後又解釋:“我是龍,只有龍才是我的同胞。這世道從來弱肉強食,人為了利益不也是戰爭殺伐屠戮同類,你沒資格指責我。”
“我龍族修行緩慢,只好藉助外力輔助,這裡就是我平時練丹所在,服下一顆,可抵十年苦修。”敖澤別王景瑞一眼,嗤笑,探手,那隻巨鼎開了個孔,接著飛來一顆金色的丹。
“星君,你吃嗎?”敖澤遞去了啟明。
啟明接過,端詳片刻,沒有察覺異樣,在王景瑞欲言又止的眼神下,還是吞下。
“小帝星,你見的還是太少了,人吃的仙丹不也是用草藥練出來的,若是那些草藥被你從地裡拔出來的時候會叫疼,你還不得嚇哭啊。”敖澤怪笑哼了一聲。
“我……”王景瑞這下真是沒話說了。
難得,一向是他嘴遁別人,這條老龍的智商很顯然在小龍人包括老劍之上。
又走了兩步,忽地,啟明一個癱軟倒地,那顆金丹果然沒安好心。王景瑞轉頭還來不及驚詫,敖澤打個了響指,幾條龍猛地飛了過來纏上了他。
敖逸仍帶著他的天真,驚道:“爹?你什麼意思?王景瑞是我的朋友!”
“你們又來了是吧……”王景瑞怒了,渾身紫氣暴起,卻不料想敖澤更快,一拳搗上自己下丹田,被迫使人渾身脫力。
“抱歉了小朋友,誰叫你是帝星呢。”敖澤不帶感情道。
啟明真服了他們一家人。意識模糊之前,見著了王景瑞被幾條龍丟進了煉丹爐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