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據他所知,自己家也從沒有和宋司卿結下什麼仇怨,何以讓他如此憎惡自己?
他越過宋司卿多的肩膀,看到姜玉策正往這邊走過來,他對於宋司卿的態度太過震驚,以至於沒能想好該怎麼回答他的話,看到姜玉策彷彿看到了救命恩人,揮手。
“殿下。”
宋司卿側目往自己身後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姜玉策往他們的方向信步而來。
“練的怎麼樣了?”
姜玉策懶洋洋的問,手裡還拎著宋司卿送給他的那把弓箭,宋司卿抿唇點點頭,十分中肯的評價。
“還好。”
那副冷漠自持的模樣,和方才兇狠威脅陸雲馳的時候簡直是判若兩人,陸雲馳也不好當著宋司卿的面表現出來什麼,也只得跟著他的對道。
“對,還好。”
宋司卿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順手將袖子的帕子遞給姜玉策,姜玉策看著他的帕子,有些猶豫的不敢接,宋司卿朝他靠近了一些,動作溫柔的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漬,輕聲道。
“不用你洗。”
姜玉策這才放心的將帕子接了過來,宋司卿理了理他的領子,緩聲道:“天氣冷了,別輕易的松領子,進了風容易得風寒。”
姜玉策乖乖的將自己的領子拉好,陸雲馳看著眼前的景象,總覺得心裡怪怪的。
祭酒過來找宋司卿不知道說什麼,他囑咐了姜玉策兩句之後,臨走又看了陸雲馳一眼之後,緩步離開了。
姜玉策捏著宋司卿的帕子轉頭看向陸雲馳:“你倆剛才說什麼了?怎麼感覺你臉色不太對。”
陸雲馳微微皺眉,他不好將這件沒頭沒尾的事情說給姜玉策聽,也之能搖搖頭:“先生說了幾句我不足的地方,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姜玉策有些奇怪,觀察著他臉上的神情,低低呢喃:“是嗎?”
這麼看著陸雲馳的臉頰,他想起來被輕薄的那夜,那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把他壓在窗前說。
“殿下,離陸雲馳遠一些,別再和他走在一起,他會害死你的。”
“你若是學不會和他保持距離,我一定會殺了他,一定會.....”
那晚低沉的聲音又響在耳邊,他奮力的將自己從那晚的恐懼中剝離出來,抬頭看向陸雲馳問道。
“陸雲馳,你有沒有什麼仇家?”
陸雲馳擰眉:“仇家?”
若是之前,他肯定會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道:我這一生正直善良,從不做什麼虧心事,怎麼可能會樹敵?!
他看著已經遠去的宋司卿的黑色身影,又想起來他剛才看向自己如毒蛇一般的陰鷙眼神,無聲的倒吸了一口氣。
從前沒有,現在怕是有了。
但是這個人,他沒有辦法告訴姜玉策,於是沒有正面回答他,模稜兩可的反問:“殿下怎麼會這麼問?”
姜玉策嘆了一口氣,其實他覺得這件事情告訴陸雲馳也沒什麼的,可是自己被一個男人非禮這件事情,他怎麼也說不出來口,但是這件事情又莫名其妙的將陸雲馳牽扯了進來,所以他沒有辦法不對陸雲馳坦白。
他將弓箭扔在一邊,靠在架子上,緩聲道。
“你怎麼就不問問那天晚上我們明明是在一間房裡喝酒,為什麼醒來之後我會在另一間房嗎?”
陸雲馳像是大夢初醒般眨了眨眼睛,其實他那天醒來發現姜玉策不再身側之後就覺得奇怪了,可是當時情況緊急,他也沒有顧得上去問什麼,再後來他被帶進宮中,這件事情就完全被他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