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看了一眼遞到眼前的東西,確認是自己剛剛從家裡帶來的那塊刻著“白”字的令牌,他接過,往懷裡塞,也顧不上看人,眼睛盯著林梟的背影,嘴裡說著:“謝謝!”
他知道這樣很失禮,但此時此刻顧不了這麼多,梟哥從被押走到現在過去兩個時辰了,而他卻彷彿兩年沒見到人一樣,他從來不知道時間可以過得那麼慢,他現在單單只看著梟哥的背影都不敢眨眼,生怕移開視線,梟哥就不見了。
公堂之上,縣太爺例行公事道:“堂下可是林梟。”
林梟:“是。”
縣太爺:“李公子狀告你故意殺人致死,你可認罪?”
林梟:“事出有因。”
縣太爺:“所以你是不認罪嗎?”
林梟:“大人不問殺人動機嗎?”
縣太爺完全不理林梟說什麼:“帶證人。”
不一會兒,衙役帶著一個哥兒進公堂。
蘇羽趕著自己叫出來前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怎麼會是袁柳月?
縣太爺:“下跪何人?”
袁柳月:“草民乃大山腳村袁柳月,曾嫁到林家村,與死者和殺人兇手都認識。”
縣太爺:“哦,那你說說,林梟為何要殺了林大江。”
袁柳月:“林梟此人在村裡慣是橫行霸道,只要別人背後說他或者他夫郎閑話,輕則他會把人打一頓,重則自然就……想必這林大江也是背後說了他什麼吧,大人,我說的話句句屬實,林家村人都可作證,他當著全村人的面打過我前夫,而原因僅僅是因為說了他一句閑話。”
袁柳月後面的話沒說完,但這明晃晃的意思誰都聽得出來。
縣太爺:“林梟,這就是你的殺人動機吧,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林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低著頭不說話。
縣太爺:“既然你無話可說,那麼我宣佈……”
眼見縣太爺就要定了林梟的罪,蘇羽用盡自己此生最大的聲音大聲道:“縣令大人,草民有話要說?”
縣太爺呵斥:“何人擾亂公堂。”
林梟也轉過身來,看到蘇羽以及他旁邊的梁文文和橙子,似乎明白了什麼:“阿羽,你怎麼來了,快回去。”
蘇羽理解林梟想護著他的心,但生死關頭,蘇羽顧不了那麼多,仍然大聲道:“我是堂上林梟的夫郎,死者林大江乃本村人,他欲對我行不軌之事,我夫君才失手打他致死,實乃情有可原,望縣令大人從輕發落。”
縣令原本不想理,但蘇羽的話音剛落,周圍邊議論紛紛。
“一個哥兒當街說出這種話,真是不要臉。”
“就是,這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嗎?還那麼大聲的說出來。”
“這兩夫夫也真是天生一對,一個不要臉,一個心狠手辣。”
在這一群貶低聲中傳出了一道清潤好聽的聲音:“一個哥兒,差點被人玷汙,錯的不是他,而是那個行兇的人。一個夫郎,全然不顧自己的名聲,只為救自己夫君於囹圄,值得敬佩。”
聽這聲音,是剛才那個撿到蘇羽令牌的人,蘇羽向說話的人看去,是一個長得英氣逼人的年輕夫郎。
他話音一落,周圍人都看向他,似乎沒想到有人會說出這一番話來,一時間愣了神,場面一度安靜下來。
縣太爺:“不管有沒有原因,他殺人是事實,自古以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蘇羽轉過頭看向公堂:“可林大江他本就是該死之人,他不僅對我如此,他也對其他人做過此時,只不過別人因名聲不敢出來指認,難道殺一個人,救下很多人,就不值得免掉死罪嗎?”
他不敢奢望梟哥無罪,只要能免了死罪,其他的罪他願和梟哥一起承擔。
縣令大人:“即便林大江該死,那也應該由本縣令來判,而不是他一介平民來動用私刑。”
蘇羽:“大人……”
縣太爺重重的拍下手上的驚木堂,周圍的剛起議論聲又瞬間靜了下來:“林梟夫郎,你再多說一句,就與林梟同罪,他殺人是事實。林梟,你犯下如此罪行,罪大惡極,今依法判處你死刑,現將你押回大牢,明日午時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