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石鈺回來,蘇羽由衷感到高興:“阿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沒事吧?”
石鈺:“沒事,我昨晚就回來了,昨天林楊去我孃家,跟我爹孃保證回來就分家。”
果然有爹孃撐腰的人,在婆家就不會太受氣。
蘇羽:“那你公婆怎麼分。”
“現在還不知道,今天會請耆老來家裡商量,做公正。”他懶得在家看婆婆臉色,便跑出來洗衣服。
他不在家這兩天,他孩子的衣服都沒人給換,天天穿著髒衣服,眼看分家在即,他便也懶得為這事去吵,只盼分了家能好過點。
這裡的風俗是兩個兄弟分家,有兩種分法,雙親分開,一人跟一個兄弟。或者雙親單獨一家,不跟兄弟住,但兩兄弟要每月給錢給糧贍養老人。
林楊的大哥之前不肯分家,一來不捨得他娘能幫他帶孩子這份勞動力,二又不捨得他爹還算個勞動力,家裡家外能賺不少。那個分出去他都不願意,要都分給他,他更不願意以後一個人養兩老。
不過如今鬧了這一出,看來不分也得分了,只是不知道要怎麼分。
石鈺倒是一臉憧憬:“不管怎樣,只要這家能分,即便我吃點虧我也願意。”
蘇羽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他也沒經歷過這樣的事:“你覺得好就好。”
“不說我了,說點村裡最近有什麼好玩的事。”石鈺本身就是個豁達的人,他從不會讓自己長久的沉澱在這些不開心的情緒裡
梁文文接過話:“現在村裡最大的八卦就是袁柳月。他昨晚要進村,還沒走進來幾步,就被村人趕出去了,還說以後他再來,就把他打一頓再丟出去,別以為自己是個哥兒就可以為所欲為。”
這蘇羽倒是不知道:“啊,為什麼?”
梁文文看了蘇羽一眼:“他被林楠休了,已經不是我們村的人了,所以就不讓他進來咯。”
石鈺更一臉懵:“他為什麼被休的,就算被休也不至於吧?”
“聽說上次王嬸家的白菜是他偷的。”村裡的訊息總是流走得很快,何況梁文文家又在村中間,即便他平時不愛說話,還是不可避免的聽到很多流言。
七出之罪,有一出就是盜竊,可休妻。
石鈺純粹八卦心起:“上次他不是不承認嗎?怎麼知道是他偷。”
梁文文:“昨天林楠親自去王嬸家道歉並賠償的。”
“單單只是因為這樣?”雖然七出之罪中有盜竊一出,但只偷幾顆白菜,又是自己家吃,林楠看著也不像個大氣的人,上次他就沒承認,怎麼突然良心發現承擔過錯,又休妻的,這說不通。
“當然不止這樣,真正的原因好像是袁柳月回孃家,買了打胎藥,打掉林楠的孩子,所以才被休的。”梁文文說的,都是他聽來的,具體是不是真的,他也不知道,但這訊息看著也不像假的。
石鈺還是不明所以:“那也只有林楠和王嬸一家對他有意見,村民怎會不讓他進村。”
梁文文:“袁柳月之前不是跟村裡的曉曉交好嗎?據曉曉所說,袁柳月之前一直跟他說村裡的隱秘,比如你家婆面慈心惡,你在林楊家的日子表面風光,內裡都不知道多委屈。”
“還說王嬸整天說別人偷她家的菜,其實她才是個愛佔小便宜的自私鬼,是路過別人家院子都會拔一顆菜的賊,只不過她每次偷得少,沒人發現罷了。”
還夾雜著一些其他聲音,比如蘇羽差點被林大江強了,比如林楠是因為袁柳月與林大江茍且才休妻的。
從昨晚到今天,村裡都很熱鬧,似乎每個人不為人知的隱秘都公之於眾了,訊息太多,梁文文一時都分不出那條是真那條是假。
反正真真假假的訊息太多,基本村裡每個人都被說到,所以現在大家都自顧不暇,沒人再有心力去議論別人,大家的炮火都集中在了袁柳月身上。
“村裡的每個人都被他說了個遍,有真有假,加上他有偷東西的毛病,現在村裡人見到他都恨不得把他趕走,那還敢讓他進村亂說。”
石鈺恍然大悟:“哦,難怪,就是曉曉也像突然冒出來一樣,以前怎麼不說,現在突然就說了。”他感覺像是有人故意針對袁柳月,讓他身敗名裂,臭名遠揚。
梁文文又看了蘇羽一眼,笑而不語。
這事肯定有林梟的手筆,只不過蘇羽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另一邊,袁柳月躺床上捶胸頓足,氣得要死,昨天被林楠休了,這件事肯定跟林梟脫不了幹系。
他躺在床上越想越氣,拖著傷體去林家村,本來想把蘇羽差點被林大江強的事添油加醋一番公之於眾,讓他被村裡流言折磨死最好。
但他根本進不了村子就被趕了出來,那些人對他推搡謾罵,毫不客氣,他剛墮胎,又走了一段不遠的路,整個人又困又累又痛,一臉懵的回來,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而當晚,林楠回家,知道了袁柳月被全村厭惡,被趕出村的事,也知道他的隱秘保住了,他才真正認識到林梟的可怕。
幸好,他按照林梟的要求去做,才把自己安全的從這件事裡摘出來。
過了幾天,村裡關於袁柳月的討論也漸漸平息,再也沒人說起他。
蘇羽最後聽到他的訊息是,他被孃家哥哥二兩銀子賣給了隔壁的隔壁村的一個孤寡老頭子做夫郎,沒有彩禮沒有嫁妝,收拾兩身衣服就被綁著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