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即便昏著,嘴裡還一直在說胡話,睡得病不安寧,像被噩夢纏身的樣子。
只是模模糊糊的,梁文文聽不清他說了什麼,他現在一步都不敢離開,擔心蘇羽這樣下去非病了不可,但願林梟能早點回來。
林梟回來時看到家裡院門大開,他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阿羽。”
梁文文從房間裡走出來:“梟哥,阿羽發熱了。”
他一直陪著蘇羽,握著他手給他安撫,感覺到他發熱,家裡也沒有藥,只好打濕毛巾敷在頭上,又叫橙子去請大夫。
但他們村子裡沒大夫,去縣裡才有,橙子不會那麼快回來,梁文文即便焦慮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好在林梟及時回來。
林梟也來不及問他怎麼在這,趕緊回到房間,蘇羽臉色蒼白眼睛緊閉卻眉頭緊皺的躺在床上,林梟走過去摸了摸他額頭,果然很燙。
早上出門時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發熱了,林梟掀開他被子,打算馬上帶他去縣裡醫館,卻見蘇羽身上的衣裳又破又髒,像是趴地上扯壞一樣。
蘇羽絕對不會自己做這樣的事,那就是有人對他做了什麼?林梟感到血液在身體裡發了瘋的悸動,逼著他一定要去做什麼才能壓下這股騷動。
恰在此時,閉著眼的蘇羽嘴裡喊道:“梟哥。”
林梟全身血液瞬間冷了下來,握著他的手:“我在。”
等蘇羽安定下來,林梟關上房門,從衣櫃裡拿出一身幹淨的衣服給蘇羽換上,又用一條薄毯把他包裹住,只露出兩個鼻孔呼吸,然後抱著蘇羽出門。
梁文文還在堂屋等著,見林梟黑著臉出來,臉上的表情兇狠得彷彿要吃人,梁文文害怕得說話都結巴了:“梟…梟哥,我剛才叫橙子去縣裡請大夫了。”
林梟斂住身上的怒火,盡量平和的對梁文文道:“多謝,我帶他去快一點,麻煩你幫我把廚房的火熄了,然後幫我鎖下門。”
梁文文應了聲好,跑著進廚房熄了火,出來順便把門鎖住,又把堂屋的門鎖了,才把鑰匙交給林梟。
林梟邊往外走邊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梁文文字來就不打算隱瞞:“是袁柳月和林大江,袁柳月在門外望風,林大江欲對阿羽圖謀不軌,我和橙子剛好過來,他沒得逞。”
林梟咬字很重的重複了一遍:“林大江,袁柳月。”
梁文文點頭應了聲:“嗯。”
林梟:“今天的事多謝了,我要帶阿羽去醫館看大夫,改日再正式登門答謝。”
梁文文趕緊道:“不用不用,我和阿羽是朋友,這本來就是應該做的,你快帶他去看大夫吧。”
林梟也不再多說,答謝的事肯定要放心上的,他都不敢想,如果今天梁文文他們沒來,蘇羽會經歷什麼。
他捧在手心,自己都忍得艱難無比也捨不得傷害的人,被別人任意踐踏,想到這些,他剛強壓下去即將沸騰的血液又熱了起來,殺人的心都有了。
向梁文文點頭示意後,抱著蘇羽以梁文文走再快也追不上的速度大步流星離去。
去縣裡這條路,他和蘇羽走時,花一個時辰的路程,今天他抱著蘇羽走,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
從城門口到醫館這條路,每個見到林梟的人都自覺低頭讓路,不敢多看,不敢議論。
本來就長著一張可怕的兇臉,還滿身煞氣,可怕程度是平時的十倍不止,即便是哪些跟林梟打過交道對他為人還算熟悉的店鋪掌櫃,也都不敢在這時候開口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