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蘇羽看不到的地方,林梟一直跟在他身後,直到看到他安全的進了村子,才獨自返回家中。
林梟是個狩獵高手,在這雜草叢生的山林裡,只要他不想暴露,即便是嗅覺靈敏的獵狗都發現不了他,更何況是一個完全沒叢林經驗的小哥兒。
把蘇羽護送回村時,看著她小心翼翼又自認機敏的得意樣還挺有意思的。
不過,他突然來找自己,是遇上什麼難事了吧,看他一副明明很怕自己,卻又非要自己去提親的樣子,看來事情還不小。
傍晚,林楊踹開林梟家大門,門框上的泥粉簌簌往下掉,林楊一邊揮手一邊嫌棄地道:“梟哥,早就叫你起個磚瓦房,你偏不幹,又不是缺錢,你要是懶得管,我叫上一幫兄弟,一個月就幫你弄好,什麼事都不用你操心。”
林梟因為遺傳自外祖父家的基因,本來北方人就普遍比南方人高,林梟更是個中楚翹。
鶴立雞群的身高加上他一臉兇狠的面相,自從十二歲因長相被父親趕出家門,他一人獨居山腳下,就很少與村裡人來往。
村裡人不敢來惹他,他也懶得去搭理村裡人,一個人我行我素,自由自在,明明是被村裡人孤立起來,卻活得像是他把所有人都孤立了一樣。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兩年前,有一次進山,在大蟲口下救下了同村的林楊,從此讓林楊發現了他兇惡外表下一顆善良的心。
林楊成為了唯一一個敢來踹他家門的人。
林梟滿臉不在乎:“這房子我住著挺好的。”他真覺得無所謂,再好再大的房子,他也是一根住,也只睡一張床。
林楊打趣道:“哥,要我說,你就該去個媳婦回來,就不會活得那麼糙了。”
林梟諷刺道:“像你一樣用腳踹門就是不糙嗎?那我寧願糙點。”
林楊理直氣壯地道:“我手沒空才踹的。”他手上拎著兩道家裡夫郎給做的下酒菜。
林梟懶得跟他爭論這個問題,擺了桌,邊給他倒酒邊問:“叫你打聽的事有結果了?”
林楊得意道:“我出馬還有什麼事是辦不了的。”
林楊這人,為人仗義,性格開朗,人面廣,認識幾個隔壁村的人都不是什麼事。
“說。”林梟言簡意賅道。
“蘇大山賭輸了銀子,準備把蘇羽小哥兒嫁給縣裡的李大公子做夫郎,彩禮二十兩,明天就下聘。”林楊也不是磨嘰的性子,一口氣把打聽到的事都說了。
林梟想了一會,問:“二十兩?不是小數目,李大公子為人怎麼樣?”
“這人我還真知道,李大公子,二十五歲,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家裡有錢、很疼夫郎,從不在外面亂搞,風評很好。”林楊喝了一口酒才道。
林梟疑惑:“你怎麼知道他疼夫郎。”
林楊隨口道:“因為他娶過五個夫郎,聽說他對前五個夫郎都很好。”
“娶過五個?和離了?”林梟還是不明白。
“都死了。”林楊低聲道,這畢竟是說別人不好的事,他並不是一個嘴碎的人。
“死了?怎麼死的。”
“都是難産而死,這事在整個縣城還挺多人議論的,都說他家要絕後了。”林楊只是個平頭百姓,就算人面再廣,縣城裡的公子哥他還是不認識的。
不過是因為議論的人多了,所以他才聽說過。
林梟沒說話,他感覺這個李公子肯定沒那麼簡單,而蘇羽明顯知道些什麼。
看來得去縣裡一趟,找人打聽打聽這個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