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飯局散去後,回家路上,秦珩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陸舒沂,開口問道:“怎麼了,心情不好?”
“沒。”陸舒沂否認道,“只是有點累。”
秦珩沉默半晌,才又提及道:“我今天去劇院接你了,但你走得倒挺快。”
陸舒沂聞言,頓時明白秦珩聽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於是道:“是有點影響心情,但我問心無愧。”
此前劇院就為了避免會有重複的情況,專門安排了兩個編舞老師,一組一個陪著練習,他們的舞劇風格差不多,要說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些,更別說還有相似的舞蹈部分。
“需要我幫忙嗎?”秦珩問,作為陸舒沂名義上的丈夫,他可以利用自己的人際關系調取此前排練的影片。
陸舒沂偏頭看他,淡淡開口道:“不用了,你出面的話,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我靠關系的流言傳出。”
他一直很避諱這一點,沒道理在這個時候讓秦珩出面幫他。更何況他也清楚今天這事是有人故意為之,哪能真的給對方遞一個機會。
“那你應該也清楚,這件事到最後大機率會不了了之,更甚者還會把責任歸在你頭上。”秦珩嚴肅道。
陸舒沂斂下眼眸,他當然清楚,可仍舊對老師、對劇院抱有一絲希望,希望他們會公平對待,查出真相。
但事實證明,確實是他把人心想的太過美好。
次日一早,他在家就收到了葉嫻的訊息,說老師和劇院領導對昨天的事有了結論。僅僅一天不到的時間,想也能想明白他們沒有認真查,只是想隨便找一個理由把這件事糊弄過去。
盡管如此猜測,陸舒沂還是來到林孜的辦公室,聽完了她的一番苦口婆心的勸導。
她說:“舒沂,上面的意思是,這件事不去追究是怎麼一回事了。至於比賽的名額,按照投票結果,餘以和那組勝了。”
她還說:“舒沂,我一直很看好你,但也要給新人一些嘗試的機會,這次比賽就讓他們去吧。”
陸舒沂越聽心越冷,如果是堂堂正正地選擇了另一組,他不會有什麼意見。可這個時候做出決定,就意味著他們把抄襲的名頭安在了陸舒沂的頭上。
他不能平白接受這種汙衊,也不願意讓自己的組員丟掉機會,於是出聲辯駁:“老師,比賽的名額給誰不重要,可我絕對不能擔下抄襲這個汙點,對我並不公平。所以,請老師查清楚吧。”
林孜嘆氣道:“舒沂,我當然想查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可……他的意思是,他辛苦編排的舞蹈,是葉嫻透露給你的。”
陸舒沂苦笑了一下,轉身頭也不回地奔向排練室找到餘以和,生氣地將他拉到沒人的房間怒道:“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什麼?”餘以和反問。
陸舒沂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些事,為什麼之前他找老師要葉嫻的時候老師會應得那麼快,是餘以和同意放走葉嫻,所以他才能順理成章地借這個由頭指控抄襲。
“舒沂,我知道你也很想去參加這個比賽,但是結果已經出來了,我也沒辦法。”餘以和道,“如果你覺得是我搶佔了這個名額,那我只能說抱歉了。”
“我只覺得好笑。”陸舒沂道,“怎麼過去這麼多年,你的手段一點進步都沒有。”
餘以和打死不承認:“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當著陸舒沂的面拿出手機,打通電話,輕聲細語道:“我收到比賽名額了,謝謝你。”
邊說還邊笑著看向陸舒沂,似乎就是拿捏住陸舒沂不願意借秦珩的勢的心態。
陸舒沂氣笑了,恨不得現在立馬把秦珩喊到面前來,然後把整件事查得水落石出。但是猶豫過後,便又否決了這個想法,他自己也能查,為什麼非要找秦珩!
他私下約了葉嫻,想問問葉嫻之前在餘以和組裡時有沒有見過那段單人舞,但葉嫻向來不喜歡餘以和,怎麼會關系他的單人舞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