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徹似乎有點不好意思,雙手插褲兜顯得十分侷促。
鶴見深雪奇怪地看著他,半天憋不出一個字,有點惱怒。
別耽誤他學習好吧?
及川徹搖搖晃晃地走到路邊的一棵綠化樹旁,輕輕抬腳踢了踢樹,突然開口道:“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吧?”
鶴見深雪幾乎是秒懂,心思立刻從學習上拐過來了。
及川徹說的大概是——之前他們還沒吵架前的約定。
在及川家的天臺上,說什麼輸球了就答應及川徹辦件事。
他是真喜歡及川徹,所以當時才說了這種話,現在雖然和及川徹慪氣,但也不想失信於他。
而且這個要求應該是他在白鳥澤比賽之前就想好了。
鶴見深雪居然都有點好奇了,及川徹到底想讓他幹什麼?
“記得,說吧,要我幹嘛?幫你做作業?”
“才不是那種事情!而且我自己會做啦!”及川徹臉色竟然有點緋紅。
鶴見深雪突然覺得有點覺得不對勁,好像猜到了什麼。
“……穿兔女郎的衣服給你看。”
及川徹:“……!”
及川徹沉默了片刻,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拒絕,咬牙切齒道:“這個……暫時不需要。”
鶴見深雪:“……?”
及川徹又是躊躇了半天,才開口道:“深雪——”
鶴見深雪應聲抬頭看他,有點茫然。
晚霞已經歸落,遠處鴉青色的群山相互掩映,晚風輕輕拂過及川徹頭頂的一棵樹,發出沙沙作響的聲音。
爬山虎在夜晚緩慢的攀巖著牆壁,遠處傳來幾聲夏天末尾的蟬鳴。
及川徹望著鶴見深雪的臉,好像過去一萬年。
及川徹算是的野心勃勃的那一批人,他雖然嫉恨他人擁有極高的天賦,始終面對天才有種抹不開的情緒,但這並非自卑。
恰恰相反,及川徹是狂妄的人,他從未失卻自信。
他對待任何事情,都擁有絕對的配得感,他可以為了一件事蟄伏十年,二十年,直到得到他。
但現在他總覺得,如果自己不把眼前的東西,在他最容易拿到的時候,牢牢握在手心,那麼就會被別人搶走。
於是他看著鶴見深雪那張如寶藏般的臉龐,很輕很緩,但十分篤定地開口道:
“深雪,你可以和我交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