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能自己脫褲子嗎?”
“……”
鶴見深雪顏面已掃地,感覺自己在及川徹面前裸奔都沒什麼好丟人得了。
鶴見深雪的手很白嫩,脂肪層比較厚,昏倒時候輸的液,所以醫生紮得不是很準確,很倒黴的多紮了幾針,半隻手指都被醫用膠帶裹著,還不能碰水。
青葉城西是西裝褲,他需要解開腰帶,並提著褲腰,同時還得扶著xx。
但,現在他只有一隻手。
都是男的,其實也沒什麼好害羞的,哪怕讓及川徹扶著也都沒問題,但說是這麼說,可是……這家夥可是及川徹啊!換成花捲他說不定就能接受了。
鶴見深雪看了眼地板,公用廁所不知道被人踩了多少遍,甚至有意義不明的液體。
及川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靠在自己的身後。
廁所很小,及川徹把門關上後,倆人幾乎貼在一起。
及川徹沒給他選擇的餘地,好像直接看懂了鶴見深雪所有的窘迫,非常體面地一句話也沒說,默默地借給了鶴見深雪一隻手。
鶴見深雪目光已經失去了神采,他再也不想當病人了,當病人真的一點尊嚴都沒有了。
他們兩個一人湊一隻手,總算是把褲腰帶解開了。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鶴見深雪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到,nothing!
……才怪,鶴見深雪尿不出來了。
“主人,加油。”
及川徹帶著意味深長地,和平時一樣很纏著和牛奶麵包相似的甜絲的黏人口氣,絲毫沒有鼓勵的色彩。
“……徹。”
鶴見深雪閉上眼睛,已經窘迫到聲音沙啞,生無可戀,他垂著腦袋,耳根通紅,顫抖地說道:“真的不行了……你在我身後,我弄不出來……”
及川徹低低得笑聲從頭道:“主人,撒嬌是為了我幫你嗎?”
“………………”
他沒有撒嬌!!
及川徹提醒道:“主人,還有十三分鐘比賽就要開始了,如果我遲到的話,請假理由怎麼說呢……”
鶴見深雪猛地睜大眼睛,恨不得現在掐死及川徹。
——這個地球鶴見深雪和及川徹不能共存。
終於在一分鐘後,在及川徹的幫助和目光下,伴隨‘主人好厲害啊’的贊美,鶴見深雪羞恥地完成了人生大事。
及川徹摁了沖水馬桶,和鶴見深雪一人湊一隻手,配合默契地把褲子穿好了。
鶴見深雪冷漠地洗了手,因為他的人生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期待得了,從此以後他要將褲子放進冰箱裡,做一個冷酷的人。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能讓他恐懼了,換言之他經歷了人生最大的考驗,他無敵了。
及川徹全無任何不適,甚至心情很好地哼著不成調的曲子。他低頭看向躺在床上,臉紅逐漸退去的鶴見深雪,感覺逗得有點過分了,於是抬手捏了捏鶴見深雪的臉,他的臉軟得像是牛奶麵包。
及川徹也學著鶴見深雪的聲音,幸災樂禍的拉長語調,“——主人,我先走了。”
鶴見深雪看向他,噘著嘴,當及川徹的主人太羞恥了,及川徹每喊他一次主人他都會想起在廁所的經歷。
但他還是看向及川徹,點了點頭。
及川徹站起來離開醫療室的時候,鶴見深雪又補充了一句——
“你會贏吧?”
及川徹有些訝異地扭頭看向鶴見深雪,“放心吧,現在的飛雄,還不是我的對手。”
鶴見深雪看著及川徹離開的背影,躺在了床上,看著陌生的天花板,羞恥感總算過去,開始煩躁自己的身體為什麼這麼不爭氣。
和烏野的比賽,算是青葉城西今年第一場校際比賽。
鶴見深雪拉起輸液管,趁及川徹不在,撥快了液體的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