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學排球?”赤葦京治波瀾不驚的語調裡多了一份訝異,就好像平靜湖泊裡扔了一塊石頭。
高敏感人群鶴見深雪竟然在裡面聽不出任何嘲諷的意味,甚至覺得赤葦京治語氣裡有點欣喜,鶴見深雪在床上快活地翻了個身。
“對啊,我要競選球隊經理嘛,還是接觸一下比較好,免得到時候……”被及川徹嘲諷。
鶴見深雪想了想,又怕自己完全學不會,太笨了四肢不協調讓赤葦京治為難,於是預防針似的提醒他。
“還有就是……”他有點不好意思:“我只有159也可以打排球嗎?”
“當然可以,我知道有很厲害的自由人也是159,也不用打的很好,我打得也一般……能感受到排球的快樂就好。”
赤葦京治的聲音冷淡,卻有種哄孩子的感覺。
鶴見深雪覺得自己太適合與赤葦京治相處了。
於是赤葦京治報了個地名,是家排球館,鶴見深雪拿著地圖大致標了一下方向,兩人又聊了兩句之後,鶴見深雪掛了電話。
他剛想放下手機,就看見及川徹早就回複了一條訊息。
【好啊。】
看到這‘天真無邪’的【好啊】,頓時讓鶴見深雪又有點心虛。
鶴見深雪肚子餓得不行,化饑餓為力量,開始在手機上找排球比賽,他做事情總是準備得很周全,希望明天能夠在赤葦老師面前表現得好一些。
“叮咚。”
門鈴響起。
鶴見深雪皺眉,他定的酒店不算太貴,更加沒有送餐服務,他有點害怕不知道誰摁他的門鈴。
這是他第一次獨自一人外宿於酒店。
鶴見深雪有點惶恐地喊了一句。
“——誰啊?”
外面的人沒有回應,鶴見深雪心裡提到了嗓子眼,好在門上有內扣的鎖鏈,不怕人破門而入。
鶴見深雪忐忑地走到門口,拉了拉鎖鏈確認不會松脫的之後,輕輕拉開門鎖。
走廊的燈光要比屋裡明亮,來人站在逆光處,頭戴黑色鴨舌帽,整張臉隱在黑色的陰影裡,每一寸輪廓被燈光鐫刻,宛若雕塑一般英俊。
他個子很高,鶴見深雪得仰頭看他。
單手扶住鴨舌帽,蜜棕色眼眸暗沉,映照著一頭金發明亮的鶴見深雪。
他笑了一下,不算很親切。
——及川徹。
“喲,小深雪,不是說去同學家住嗎?”及川徹輕快地問道,對鶴見深雪眼裡堪稱地震的驚訝十分滿意。
還沒等鶴見深雪回答。
他帶著沒有溫度地驕矜笑容,不給鶴見深雪解釋的機會,斬釘截鐵道:
“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