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後,吳景文感慨道:“兵臨城下。”
經理:“?”
前臺。
前臺小妹接完電話,笑容滿面地告訴眼前的男人:“先生,吳總要見您。”
眼前男人溫和的笑容不變,從容不迫地從飲水機接了杯滾燙的水,才說:“麻煩帶路。”
前臺小妹看向他手中紙杯,默默吞了口唾沫,笑容僵硬起來。
這家溫泉山莊裝修得光鮮亮麗,穿過長木廊,是獨立的小房間,熱氣騰騰迷霧籠罩,裡頭的人最多穿了條褲衩。
“就是這了,吳總讓您一個人進去。”
周蒼衡平複著氣息,松開握緊的拳頭,頷首表示知曉。
越往裡走越沒聲,隔著幾米裝著一盞昏黃的小燈,將暗色的木板映出圓形的光斑,然後再向四周發散與黑暗融合。
腳步聲孤獨的與水流交纏,周蒼衡推開盡頭的木門,迎面吹來陣涼風,他從室內來到了室外。
遙遙的音樂廳裡沙啞的女聲沉沉地唱著粵語歌,是十多年前的老歌。
山中天空清澈寬闊,星星明亮地定在遠方,周蒼衡端著滿杯熱水不知該往哪兒潑。
“吳景文!”周蒼衡喊道。
樹葉因風過窸窸窣窣掉了下來,鋪在地上形成枯黃的地攤。風吹過樹葉發出稀疏的聲響,四周空無一人。
“砰!砰啪!”
天際亮起一道絢爛的光,煙火倒映在湖水正中央,留下似是而非的倒影。
煙火還未隕落,周蒼衡的腰被人環住,吳景文的懷抱非常溫暖,他似乎剛洗過澡,身上有著清爽的沐浴露氣息。
“拿著開水想做什麼,周顧問。”吳景文明知故問,“不會是想潑我吧?作為警隊顧問咱們不能幹違法的事,聽話啊,以後咱們行俠仗義的方式應該是通知掃黃大隊,我給你遞手機。”
周蒼衡手中的杯子被他抽走,吳景文順便喝了口水壓壓驚,反手扔進垃圾桶,戰戰兢兢地保全了自個俊俏的臉蛋。
吳景文背過手,比劃兩下,背景音樂從期期艾艾的歌變成了管絃樂,仔細一聽,是《結婚進行曲》。
吳景文趕緊又比劃兩下,樂隊沒經過排練,今晚這一出屬於臨時任務,顯然慌亂了一瞬,終於憑藉著專業能力改對了。
“......”周蒼衡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在歡快的音樂下,吳景文松開他,手探進口袋摸出只戒指,清了清嗓子:“請問周蒼衡先生。”
周蒼衡轉過身看向他,視線落在曾經掛在他脖子間的戒指上,吳景文正在滔滔不絕。
“是否願意和我定期幹點夫夫事?時長大約從今天起算往後五十到七十年不等,定時撒撒嬌,老公給你買貂。”
周蒼衡挑起眉。
吳景文咳嗽了聲,繼續說了下去,一束巨大的煙花拔地而起在空中炸開,晃了周蒼衡的視線。
“你說什麼?我沒有聽見。”周蒼衡緩過那陣,重新問道。
吳景文愣了愣,煙花的光亮將他稍顯冷漠的側臉映襯得透出珠玉般的潤澤。
“我說......”吳景文握著他的手按在自個心口處,有力的震動穿透而來,“去感受吧,無論長短,它是你的了。”
——去感受我的生命吧吳景文,不論長短他都是你的。
***
近期南境市局大批未婚少女集體失戀,只因周顧問中指戴上了戒指,這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世界的扭曲?
為此,不願透露姓名的吳景文先生表示非常滿意,請加大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