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周蒼衡退無可退, 被迫仰起脖子接受一個吻, 對方顯然有些焦躁不安，手掌力度沉浸式增大，掐得他腰間生疼。
口唇被他完全侵入, 沾上他的味道，在被咬了嘴角後，周蒼衡忍無可忍抬起膝蓋直擊而上。
下一秒被格外有經驗地夾住。
“每次就一招，不換換？”他終於出聲了, 聲音鑽進周蒼衡耳裡，每一寸都說明瞭他是吳景文的事實。
只是這張臉被糟蹋得不像話, 一摸一手黑粉, 為了往樸素上靠，廢了不少奇葩顏色的化妝品。
周蒼衡抽動被夾的右腿卻無可奈何, 他與吳景文的力量差距太大了。
遠方遙遙傳來呼救, 還有蔓延至天際的火光, 吳景文偏過身遮擋了大部分, 他低著頭追著周蒼衡逃避的目光，握著他腰的手掌略微收緊。
周蒼衡抿了抿嘴:“不是隻把我當成他三分鐘嗎。”
“我差點死了。”吳景文在他企圖動彈的時候輕飄飄說了句，賣著可憐博取同情，“去不了醫院, 消炎藥不夠，高燒不退，還丟了物件。”
話音剛落，明顯感覺到周蒼衡肌肉不自覺地緊繃起來。
“不過好在富貴險中求, 你猜我這幾天知道多少？”吳景文危險地逼近，像一頭被侵犯領地的野豹，“你覺得我現在正在以什麼樣的心情與你說話。”
察覺到後腰的手行動走向詭異，周蒼衡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不知道。”
吳景文一聲冷笑，眼神看起來已經把他剝皮拆骨吞了。
“你的行動太貿然，誰允......”周蒼衡話語戛然而止，瞳孔內閃過一絲慌亂。
吳景文不緊不慢地將他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之下，從整個空間上方俯視，他們距離很近，彷彿一出不太正經的困獸之鬥。
奈何吳景文皮糙肉厚，揮著爪子也只能不癢不痛地留下幾道印子。
整個小西村亂成一團，夾雜著晦澀難懂的方言，吵鬧聲越行越遠。
吳景文耳邊注意著遠方動亂，沒打算與他兜圈子，盤算著時間質問他:“你什麼時候決定參與這個計劃？”
周蒼衡挺直了上半身，被一字一字砸得眼花繚亂，如果仔細看，能發現即將失控般微微顫抖，指尖不自在地抓著衣袖。
“噢對了，晶片我拿出來交給警方了，你不用擔心，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吳景文多伸了一根手指，粗糙的指腹貼著內側慢慢磨。
“......警方發現‘神譜’之後。”周蒼衡妥協了。
後腦抵著堅硬的牆壁，消瘦的肩胛骨向後突出，有著脆弱淩厲的美感，周蒼衡細細地喘著氣生怕招引他人。
“我方確定zues會在短期內出手，這是很好的機會......呃......”
“別抓這麼緊，放輕松。”吳景文握住他死扣著自個肩頭的手，合攏了握在掌心，“所以當初你才會故意告訴徐輒懷疑自己有人格分裂。”
一方面讓阿平收集到“周蒼衡處弱勢”的情報，另一方面讓周何是第二人格的說法更有真實性。
周蒼衡半靠在他身上，痛苦地仰著脖子咬牙避免出聲，眼神難以避免的茫然。
見他這幅模樣，吳景文突然想起他某次十足奇怪的樣子，想來是故意演給自己看的。
說謊的最高境界是把自己騙了，再加上外界觀感，所以周蒼衡才不斷地暗示不斷地引導旁人看法。
“白金早就知道你是演的。”吳景文想起白金那身奧斯卡般的演技，嘖嘖唏噓道，“我就知道他這幾年在國外沒停下來過，突然從刑警隊長的位置上退下來肯定有他的目的。”
他們這些人早就開始計劃鋪局。
從一開始，傅超被密不透風地關押，就代表吳連注意到了他。到後來公安搜查網咖，再到下放周蒼衡的通緝令，從保護證據到臥底實際追查，他們一個都沒落下。
步步為營，還不忘營造周蒼衡假身份的真實性。
吳景文理順了邏輯，抓到一個被他差點無視的點，他挑起眉問道：“四年前夜店的監控是你們故意流傳到公安系統內部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別人舉報你，也沒有別人懷疑你是殺人兇手。”
周蒼衡咬著下唇不語，他這幅模樣讓吳景文肯定了九成。
——又是佈局，都是為了讓zues相信周蒼衡退無可退，從而讓他降低警惕出手。
周蒼衡安靜了會，身體上適應了一點，就開始說話了。
“白金和我父親是戰友，他們隊裡只剩下幾個人，殘的殘死的死，一切都是因為zues的報複。”他抓著吳景文的手臂，不自在地微蹙著眉，“zues一開始抓我也是為了報複，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讓他改變了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