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有什麼關系?
有什麼關系?
關系??
“……”林簡無比震驚,哆哆嗦嗦地抬手指著他,“等我出去我就告訴吳景文你不關心他,有種你把我殺了,我做鬼天天給他託夢告訴他你準備和他撇清關系。”
周蒼衡:“……”
林簡得意洋洋:“我順便會告訴他你當年花光身上的錢給一個美女買了塊墓。”
那是趙秦未婚妻的墓地,因為他心有愧疚。
“我還會告訴他阿平那神經病十幾歲就對你有齷齪的想法!”
阿平是個神經病,把臉整成他的樣子不會做噩夢嗎?
常年對著自己那張臉,周蒼衡早已波瀾不驚,但是眼看著阿平那張臉越改越奇怪,他與阿平對上的時候,確實被驚到。
“以及你電腦裡幾百張吳景文的私人照片!”
最後一條訊息打得周蒼衡措手不及,他錯愕道:“什麼照片?”
“吳景文的自拍,大部分是半裸或者秀肌肉。”林簡理所當然,由於對自家兄弟的瞭解,他幾秒內幡然醒悟,“......不過應該是他自己拍完存進去的,淨網的時候竟然沒有被遮蔽掉。”
話題往一個詭異的地方走去,周蒼衡懸崖勒馬及時掰了回來,他曲指敲了敲桌面,將林簡的注意力引回來。
見他滿臉嚴肅疏離,林簡擺手示意:“開個玩笑,我是唯物論……你在想什麼?”
“我在思考一件事,你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周蒼衡放下槍,轉而從抽屜裡拿出一包香煙,抽出一根點火燃上,“換一種說法,吳連允諾你的事情是什麼。”
林簡收斂了神色,靜靜地沉默了片刻。
他忽然想到一個詞叫“風水輪流轉”,九年前周蒼衡落魄受難毫無辦法,九年後遭遇這些的人卻成了他。
“我的母親。”林簡緩緩說出口,“她被zues關在柳西邊界的某個村莊中,目的是為了牽制我。在我讀書的時候,只有每年寒暑假可以去見她,同時在這段時間裡接受截然相反的三觀洗禮。”
林簡自嘲地笑了笑:“看來zues比不過九年義務教育,我竟然沒成心理變態。”
他這幅要笑不笑的樣子過於糾結,周蒼衡輕靠著桌沿抬手將煙盒拋過去,林簡也不推搡。
周蒼衡語出驚人:“你和zues是兄弟。”
“咳咳咳……”林簡一口煙嗆著,只好點點頭,“你猜得對。”
周蒼衡冷眼旁觀他嗆得面紅耳赤,吐出幾個字:“我不是靠猜。”
林簡揉了揉喉嚨,強行壓下那股異物感。
“那周隊要不要推理下‘zues’這個代號下的人到底是誰?”
橘紅的星火點燃在煙頭,白色的細霧自下而上飄浮,周蒼衡將煙灰抖落在玻璃盤中,雙指虛虛夾著煙尾卻沒有再碰,他脊背微微彎曲,有種沉靜且頹喪的肅穆。
林簡後悔了,他來求人不該把氣氛弄得這麼僵,他以拳抵唇清咳了聲以便緩解尷尬,措辭正準備發言。
卻見周蒼衡抬手將煙掐滅在玻璃壁上,煙灰沿著壁滾落,彙聚成一團虛妄的垃圾。
隨後他說出的話將林簡驚到短暫失聲。
“我知道他是誰。”周蒼衡語氣平平,彷彿在說一件尋常事,“徐輒在醫院差點被謀害那次,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