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卻是如此,他因為周蒼衡隨手的舉動而撿下一條命,小命剛撿回來,哪裡會考慮上戶口這麼和諧社會的樸素問題。
“是你。”阿平看清眼前坐著的男人。
徐輒腿上還綁著石膏,聞言頭也不抬:“既然還記得我,代表你的記憶沒有問題。”
阿平看著他強裝無事的臉,說:“所以?”
“我不跟你繞圈子。”徐輒推過去兩張照片,“你的人,認認。”
照片上的男人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看背景應該在某間類似病房的地方,而他手側是一本被血浸濕的筆記本。
阿平看到男人的第一眼就明白是什麼事,而徐輒的來意怕是另有其他——比如那本奇怪的“神譜”。
阿平意味深長:“他曾經是我的人。”
“他叫什麼?”
阿平拉扯嘴角輕笑一聲:“我怎麼知道?我建議你們去查入住資訊更方便。”
徐輒點點頭:“登記人的姓名是趙秦,你應該對這個名字不陌生。”
阿平冷哼道:“你們警方派人臥底會用真名?哦,我只是作個比喻,他很可能已經死了,你不必瞪著我。”
徐輒在趙秦兩個字上畫圈打岔,接著問他:“你認識7號?”
阿平沒有否認。
“根據目擊者的描述,你與幫助7號逃獄並且殺害獄警的兇手非常像。”
阿平挑了挑眉:“哪個目擊者?”
“這你不必知道。”徐輒直擊要點,“一月二日淩晨,你在什麼地方做什麼?老實交代。”
“淩晨黑燈瞎火的,目擊者能看清嗎?而且外面還有一個和我長得特別像的周……何。”阿平話音一轉把周蒼衡三個吞下去,他厭惡地皺起眉頭。
“你只需要回答問題。”徐輒敲了敲桌面,“還有一件事。”
阿平猜想他想詢問季鳴的那些破事,結果對方卻重新推來一張照片。
上面是個穿著黑風衣的男人,身材幹癟消瘦,眼眶凹陷眼球微突,看著透支了全身精力似的。
這人正是吳景文在公交車上制服的神經病,最後他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因為體內藥物的原因,門口二十四小時守著人。
吳景文曾經和徐輒討論過,這神經病在清醒的時候去見了一問三不知的季晨,或許是想留下某些資訊。
的確他們注意到了季晨,所以連帶著季鳴都被放在心上,只是沒想到季鳴死得一幹二淨,他們只從他家查到了那尊疑似邪教象徵的佛像。
徐輒說:“幾個月前我們在公交車上發現了這個男人,經過檢查,他有很嚴重的腦損傷,大機率是使用藥物的後遺症。”
阿平:“跟我有什麼關系?”
“他體內提取出很多藥物成分,其中一種正好與你小弟給成橙子下的迷藥成分一模一樣。說說,東西哪來的?”
阿平舔著後槽牙:“如果我不說?”
“砰!”
徐輒猛地一拍桌面,橫眉瞪著他:“你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是嗎?”
徐輒顯然不在開玩笑,站在外面的老秦差點沖進去一手關錄影一手勸架,一看他腿上綁著石膏才安心。
“趙秦。”阿平終於不再含糊其辭,直接丟出兩個字。
徐輒皺眉,下頜微微繃緊:“誰?”
阿平身體微微前傾,表情冷了兩度,聲音極低,卻暗含著詭異的誘導:“資料是趙秦告訴我們的,就在九年前他與‘天使公司’有聯系的時候。還有一件事,你們都沒想到,或許有人猜到過,但是不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