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箱大開放在桌角,周蒼衡數了幾顆藥握在掌心朝他遞過去:“把藥吃了。”
“哦。”吳景文剛想把藥丟進嘴,忽然覺得這樣的場景有些眼熟,摸了摸下巴說,“你記不記得上回你騙我吃了兩顆安眠藥?我暈了一晚上,結果你人都跑去了裡村。”
周蒼衡刀槍不入,淡定地把藥塞他手裡,抱臂站在床邊,提醒他:“你早就在我身上裝了定位器。”
吳景文仰著脖子和著水把藥吞下去,苦得直吸舌頭,聞言一挑眉,拉著他往懷裡帶,說:“你騙我你把它扔了,不然這次我早就能找到你。”
周蒼衡一噎,礙於他的傷不敢用力掙脫,半趴在他身上,雙臂撐在他身側。
還沒開口,被吳景文截胡,他笑眯眯勾著周蒼衡的腰:“你看我如此信任你。”
周蒼衡往後仰了仰身子:“你想要什麼?”
吳景文按著他的後腦往下壓,眼睛亮晶晶:“啵一個。”
這話一出,四周瞬間安靜了下來,二人大眼瞪小眼,牆角空氣清淨機“突突突”麻利工作著。
走廊上滾過幾道小推車路過的聲響,交談聲此起彼伏。
周蒼衡窘迫地別開臉,拍開他摸著自己腰的爪子:“大庭廣眾。”
吳景文四周一看,活人只有他們兩個,桌子上有一盆現殺的哈密瓜勉強算“活”物。
他不可置信:“怎麼就大庭廣眾了!”
“......”
吳景文手指在他耳後揉捏,不由地想起從前看見過的周蒼衡的證件照,照片上的男人連頭發絲都寫滿了“生人勿近”。
這幾張照片讓大學時候的吳景文非常不屑,於是去這位迷倒萬千女同學的周蒼衡教官樓下彈死亡金屬搖滾,最後被記了一次大過。
至此之後,吳景文徹底把周蒼衡這個人記在心上了。
現在重新定義那時候的心情,用“驚豔”來描述或許比較準確。
“啵一個。”吳景文試探地抬起頭,二人距離不過十厘米,周蒼衡一低頭就能親到他。
周蒼衡脊背繃緊,如山脊般挺直,定定地看著他,耳垂被他揉得發紅,就是不吭聲。
一分鐘過去了。
在吳景文想給自己砌臺階下的時候,周蒼衡捧住了他低下頭來,微涼的唇試探性地觸碰他。
“!!!”
吳景文彷彿能看到頭上旋轉跳躍不停歇的小粉花。
這個吻跟以前的不同,周蒼衡與吳景文在性格上有相當大的詫異,同時包括在接吻上。
他的緩慢讓吳景文有些受不住,好幾次想反客為主卻硬生生忍耐下來。
吳景文捏著他下巴,張嘴咬了他一口。周蒼衡退開,嘴唇水潤泛紅。
“你不會。”
周蒼衡偏過頭:“夠了。”
“不夠。”
吳景文捧著他半邊臉,湊上去吻住他,輕而易舉地撬開他的牙關。
吳景文半張著眼,看著周蒼衡蒼白的面孔逐漸染上紅,想推開他卻又不自主地拽近他的衣領,那張向來從容不迫的臉被他徹底擊潰。
“......等會,不……”周蒼衡逃開了一秒,又被拉了回來。
後腦被手掌禁錮在原地,不準周蒼衡逃脫退後。這個吻從嘴角到下巴,再到無人觸碰過的喉結。
周蒼衡被迫仰著頭,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吳景文啃咬著他喉結的時候,肩膀被抓出了幾道痕跡。
就在吳景文打算拽出他束在腰間的襯衫時,有人敲門。
“咚咚。”
外面的人問:“你好,需要午餐嗎?”
吳景文松開牙口的瞬間身上多了具顫抖的身子,他咬著牙回答:“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