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文正想著如何讓周蒼衡穿上家裡的豹紋保暖內衣褲，聞言回答道：“還行，再觀察幾天。”
老秦憂愁地說：“他媽那兒我要是頂不住，你得擋著點，我總覺得徐嬸要猜到了，你這西裝革履的，她應該下不了狠手，我這樣的，她敢下死手。”
吳景文沉默地拍拍他肩頭，表示兄弟幫不了，你得自個扛。
“醫生——”
他倆差點與拐角處沖出來的護工撞上。
老秦貼著牆：“出什麼事？這大姐跑這麼快摔著咋整。”
吳景文盯著她的背影，嚴肅地蹦出一句話：“這是我給老徐找的護工。”
老秦愣了。
他們心覺得不妙，趕緊往病房跑。
頂上的燈光刺眼得過分，耳邊盤旋著各地彙聚而來的哭嚎與悲慼。
一路上吳景文都是想著該從哪兒找頂尖醫生，用什麼手段將醫生從世界各地運到南境市來都想好了。
沒想到發生的事情與他猜想截然相反。
病房只開了盞暖黃色的小燈，角落中空氣清淨機沉默努力地工作，這種溫馨的畫面下發生的事卻觸目驚心。
這種事吳景文一輩子都想象不出來。
病床邊站著一個男人，單手撐在枕頭上，另一隻手蓋著徐輒的氧氣面罩，他們再遲來一步，那玩意即將離開他的面部，再遲來幾分鐘，心率儀會變成一道平線。
明明幹的是殺人事，表情卻是一派迷惑與不解，充斥著茫然。
周蒼衡聽到動靜後一怔，回頭與吳景文震驚的視線對上。
看見室內發生什麼的瞬間，老秦跑過去拉開周蒼衡，暴怒道：“你在幹什麼！”
周蒼衡明白發生了什麼，他松開了氧氣面罩倒退兩步，踩入夜燈照射不到的黑暗邊緣，脊背撞上突起的窗臺，疼痛使他被燒退的理智稍許回籠。
他張口說：“不是我……”
老秦瞪著他：“你想殺人！”
“就是這裡，醫生你快看看他！”護工帶了個醫生來，指著病床說。
“誰讓你們拔針的！”醫生看到地上的輸液針，告訴身後的護士，“趕緊給他換一套，快點！”
周蒼衡出聲制止：“把這袋也換了。”
醫生說：“一起換！”
吳景文冷靜片刻，複雜地看著周蒼衡，卻發現他幾乎全部身子站在陰影中，指尖緊緊抓著小臂，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他一言不發地走上前握住周蒼衡垂在身側的那隻手，沒去看他愕然投來的視線，拉著人就往外走，卻被人阻攔住。
吳景文將周蒼衡往身後遮了遮，說：“我跟他談談，馬上就回來。”
老秦冷冷地看著他的身後：“恐怕不行，周先生需要跟我回去。”
周蒼衡沒壓抑住，輕咳了聲，眼前白茫茫一片。
吳景文收緊了掌心，實打實地感受到周蒼衡偏高的體溫：“回哪兒？”
“警局。”
作者有話要說： 老秦說的這句話總讓我想到劉培強的——oss你在殺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