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結束,醫生推著病床緩緩出來。
吳景文走上前,醫生先開口:“手術順利,但病人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
吳景文看到徐輒蒼白的臉色,說:“他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醫生說:“要看後續恢複,不過病人身體素質很好,這種機率會小一些。”
吳景文道了聲謝。
今晚進的重症監護室,吳景文跟著到了門外不能再進,不一會趕來幾個便衣,他們恰好認識,一聲招呼後一人一邊守著門。
吳景文認了眼病房號後先離開,順道留意了下找護工的牌子,他託著下巴記下幾個號碼,鼻尖全是各樣的泡麵味,其中一騎當先的是老壇酸菜。
“醫院走這麼快要死?”
“靠,不道歉?”那人瞪眼。
旁邊有人勸導:“醫院裡別起沖突。”
“……”
身後忽然嘈雜紛亂,吳景文餘光瞥見了一道黑色衣角,匆匆遠離此處。
“周蒼衡?”吳景文低聲說。
那人沒等他,腳步卻停了停,緊接著加快速度走遠。
“……”吳景文暗罵了聲撒開腿追上去,“等等——”
“醫院裡不許跑!”護士喊了聲。
拐過彎已經看不見人了,只有那走路姿勢留下深刻印象,太像了。
周蒼衡腿部有傷,他走路一向慢慢來,因為走快了偶爾會疼。平時吳景文仗著腿長不由自主地走快了,周蒼衡都會拉他一把作提醒。
他怎麼會走這麼……不對!
周蒼衡今天沒穿黑色。
看錯了,絕對看錯了。
轉一圈回到原地,長凳上已經沒有人了,吳景文差點把手機摔了。
“我操,周……”吳景文滿腦都是周蒼衡被一夥變態抓走的畫面。
一轉身恰好看到周蒼衡慢吞吞地從洗手間出來,手撐著洗漱臺,微微彎著腰,輕輕地抬起左腿踩了踩地,筆直的腿略微彎曲,不自在地抿著唇。
吳景文闊步走去拉住他。
突如其來的拉扯嚇周蒼衡一跳,他詫異道:“你怎麼還在這?”
“帶你去休息。”
吳景文拉著他朝外去,出門冷氣十足,無聲地從衣領鑽進面板。天邊的曦光還被壓在濃厚的黑下,遠離燈光的地方失去了全部色彩。
考慮到周蒼衡腿腳時靈時不靈,吳景文放慢了腳步。
穿過人行道,對面是一家賓館,二十四小時營業,有熱水沒早餐,吳景文拍下三百塊錢買下了最後一間房。
進了電梯,熱氣沿著腳踝爬上來,吳景文這才說道:“徐輒那兒警局來了幾個人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