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坐上沙發，茶幾上的手機來了通電話，明晃晃兩個大字——吳沉。
周蒼衡拿著手機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裡面哼哼唧唧不成調的歌聲一停，吳景文試探地喊了聲：“周蒼衡？”
周蒼衡說：“電話，吳沉的。”
吳景文抹去臉上水珠，手成爪往後抓整了個大背頭，說：“你告訴他我忙，讓他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門外的身影動了動，傳來周蒼衡的商量：“開擴音，你自己說？”
把手被擰開了一圈，吳景文手搭在胯骨間，任由熱水沖刷他的脊背。
他說：“你敢開門，我不介意洗鴛鴦浴。”
那身影停頓片刻，最終忍辱負重地接通了電話。
周蒼衡：“喂。”
那頭吳沉沉默片刻，語調詭異往上揚：“周先生？”
“吳景文他在……”洗澡。
吳沉難得打斷了他：“我馬上就到了！”
周蒼衡愣了下，回答：“好。”
吳沉哆哆嗦嗦地說：“還、還有我爸……”
你爸，吳連。
啊。
周蒼衡木然：“………”
吳景文正往頭上揉洗發水，聽到一陣“啪啪啪”的拍門聲，急促又短暫，不太像周蒼衡的風格。
他說：“又怎麼了？”
周蒼衡氣息有點不穩：“吳連馬上要到了，我得馬上離開。”
“誰？”吳景文還沒來得及多問些，門鈴響了。
周蒼衡臉色瞬間煞白，手比腦快，拉開浴室門一閃而進，與滿頭泡沫歡快遛鳥的吳景文面面相覷。
那隻鳥禮貌地沖他抬起頭，表演了出小雞變鳳凰。
周蒼衡只看了一眼就僵硬地把視線往上挪，吐出一口氣。
“你舅舅在門口。”
吳景文面不改色地沖掉泡沫，拎起一旁浴巾圍上，推著周蒼衡進了臥室，說：“不準出來。”
周蒼衡的視線全程落在他胸口，一點都沒往下移。
吳景文飛快地穿好睡衣褲出去開門。
“哥。”吳沉看到門開後先打了個招呼，視線往家裡飄，舉起手中提的水果籃子，“給。”
吳景文視線與站在一旁的吳連對上，裝得滿身疲憊，以拳抵唇咳了聲：“進來。”
吳沉換了鞋，粗略掃了眼，沒看見周蒼衡，才放心地鬆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