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文：“朋友探病，帶出去吃飯，一時半會回不來，我叫個人來幫你分資料。ink”
手機屏驀地陷入黑暗，電量耗盡。
周蒼衡剛醒的前二十分鐘腦子發懵，額頭上磕出個大包，他不甚清晰地盯著黢黑的螢幕，然後慢吞吞地在桌上找充電線。
“咚咚。”
“進來。”
門開了條縫，從門口緩緩探進來個腦袋，短袖牛仔褲帆布鞋，眼睛又圓又大，看起來像個高中生。
“你好。”她侷促地站在門口，“請問您是周先生嗎？”
周蒼衡說：“吳景文讓你來的。”
她點點頭。
“坐。”周蒼衡示意。
她捏著工作牌一角，往幾米外的板凳看了眼，見周蒼衡專注著手中的工作，默默地挪過去，小心翼翼到鼻尖發紅。
周蒼衡頭也不抬：“叫什麼？”
她立正站好，肅穆道：“成橙子。”
多久沒人面對他一副兵臨城下的樣子，周蒼衡忽然有些懷念。
“實習生？”
“對對，我是林組長手下的，我之前幹過超市促銷導購，剛從華大計算機系畢業。”成橙子磕磕絆絆地說，手掌緊張得冒汗，“我的工作是什麼？”
此話一落，只見埋頭不見人的周蒼衡緩緩抬起頭，伸手拿來搭在一旁椅背上的外套，摸出幾張鈔票，示意了下。
成橙子接受訊號，走到床邊。
“麻煩替我買份早餐，我有些低血糖。”周蒼衡將錢遞給她。
她捏著錢不知所措。
他補充道：“如果你沒吃，一起買，我不介意。”
周蒼衡重新將注意力放到手上工作。
成橙子拉開房門，被外面涼氣刺激得腦門清醒不少，她猶豫著回頭：“您有什麼戒口嗎？”
周蒼衡說：“沒有，隨便買。”
反正他嘗不出來。
屋內再次陷入寧靜，周蒼衡按下暫停鍵。如果有人在場，一定能看出來他正在處理的是南境市的地圖，被他畫出一條蜿蜒的曲線。
突然某處閃爍起來，很微弱的紅點，兩秒後便停止了。
周蒼衡點選著座標，默背下ip地址，然後將電腦上的痕跡刪得幹幹淨淨。
成橙子回來的時候，周蒼衡換了身衣服，拿著水杯在澆花，窗臺上的小盆栽被風吹得奄奄一息，他用報紙捲了個角替它鬆土。
成橙子從門邊探出一個頭，拘謹地站在門邊：“早餐買來了。”
“麻煩了。”
身旁的年輕人穿著白短袖牛仔褲，青澀溢於言表。
周蒼衡說：“坐吧。”
成橙子把早餐放在桌邊，袋子裡放了一籠小籠包和一碗豆腐腦，她說：“我接下來該幹什麼？”
聞言，周蒼衡放下手中玻璃杯，遙遙比了比她的身高，成橙子被他掃視得頭皮發麻，但是為了拿到實習報告並且努力轉正，她梗著脖子站直了。
周蒼衡突然轉頭走近幾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