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雲層很低,巨浪似乎達到了雲端。海天連線,巨浪翻滾,天色變得黑暗下來。又一排巨浪過後,漁船衝到了巨浪的頂端,水西子睜看眼睛,甩掉臉上的海水,突然看到,遠方巨浪的後面,黑黢黢的有一座小山。那就是代理仁說的荒島嗎?自己的船祭可以結束了嗎?
水西子仰起頭來,她想大笑,她戰勝了船祭,戰勝了暴風巨浪,她沒有死去,她保護住了自己的財富,為自己贏得了轉機,大禍不死必有後福,她應該發財了。
不愧是記者,謝川娜繪聲繪色的講述了她在海上的驚險經歷,李驛路一邊聽著,一邊勾勒出了比謝川娜說的更加全面的故事情節。連李驛路都奇怪,他怎麼毫不費力的就可以輕易揣測出代理仁、水西子、小文等的心裡想法和做事方式,他並沒有動用神念功法,消耗功力啊?
天已經快正午了,太陽就在頭頂。海底三五成群的魚在水中歡快地暢遊,天空中有三五隻海鷗在空中翻飛盤旋。而海上那層層激起的浪花,宛如白蓮一般。天上那悠然自得的雲朵在空中漫無目的的飄著。大海中的一切,天空中的一切,荒島上的一切,才造就了現在這個祥和而美麗的世界。
這個世界,只有一男一女兩個人。
兩個人的世界很無聊。謝川娜現在就無聊透頂了。
一天一夜,李驛路連打坐的姿勢都沒有變一下。而謝川娜已經嘗試著把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做了,結果才很無奈的發現,除了無聊,她幾乎什麼都做不了。除了吃東西,謝川娜唯一做的時間最長的事情,就是以一種非常奇特的方式喝水。
李驛路在山石間挖出了一塊細長的渾圓的黑色石頭,上面會有水珠凝結出來,一滴滴落下。那是淡水,唯一的淡水。謝川娜只能長時間含著那塊細長渾圓的黑色石頭解渴。謝川娜很生氣,因為那樣子很不雅,她在前面放置了一個吃空了的罐頭盒,希望能夠積存些水,結果,一滴都沒有,全部蒸發了。謝川娜無法,只得以這種非常性感的方式解決口渴的問題。
她很奇怪,怪大叔一天一夜,滴水未進,毫無感覺。
太陽又要落海了,謝川娜發覺李驛路從礁石後面走了出來。她把水西子的食品和紅酒拿出來。沒事找事,總比什麼事都沒有強點吧?謝川娜準備與怪大叔沒事找點事了。
兩個人的海灘,海帶圍成的衣衫,在黃昏的海面,對飲深藍色的水天。
一瓶紅酒,很快就見底。兩袋熟食,很快就消失在肚裡。海水已經漫上了海灘,漫上了盤膝而坐的腿間,兩個人的對話,依舊興高采烈。謝川娜問了李驛路無數的問題,卻不想聽他的任何回答。李驛路只好苦笑著,靜靜地聽著謝川娜漫無邊際的絮語。
最後的一抹晚霞,在謝川娜身上抹上了一層迷濛的金黃色,在碧藍色海水的映照下,顯示出迷幻般的絢爛。李驛路呆呆的看著,竟然有些陶醉的感覺。謝川娜的臉紅潤膩滑,謝川娜的眼睛亮光閃動,謝川娜的笑臉柔情萬端,就連謝川娜飛揚的長髮,都顯得風情無限。久違的衝動,突然之間,彷彿無法剋制的爆發出來。李驛路的熱血上湧,她看著謝川娜的眼神,開始變得貪婪和渴望。
他這時才發現,這食品有問題。謝川娜的手,已經開始把自己身上的海帶扯斷,讓自己裸露在大海的浪花裡。
一排大浪捲來,李驛路隨著海水回到了大海深處,而謝川娜被大浪衝上了沙灘。
荒島上,黃昏中,海浪裡,謝川娜身上一絲不掛,茫無目的的呼喊著,輕哼著,渴望著一個溫暖的懷抱,渴望著和大叔盡情的歡愉。但是大叔不見了,留下孤獨的她,與海浪為伴。
謝川娜在渴望與絕望之中,被自己本能的慾望折磨了整整一夜,靠著海浪的衝擊和自己在沙灘上的翻滾,才勉強耗盡了自己的體力,倚靠最後的神智,回到了李驛路給她搭建的洞穴裡,捲曲成一團,慢慢睡著。
不遠處的海水裡,李驛路靜靜地在海水中漂浮著,靜靜的看著謝川娜的所有行動,他沒有干涉謝川娜,他正在努力排出體內的迷幻藥物。一是他分身乏術,這種迷幻藥物他第一次見識,不知道藥性和作用,不敢隨意。二是他對謝川娜的身體沒有一點興趣。謝川娜雖然年輕,但是經歷了那麼多成熟女性之後,李驛路的眼光絕不會在年輕上被迷惑。
李驛路真正感覺到,自己對性越來越冷淡。難道這是修煉的必然結果嗎?李驛路就這麼躺在海水裡,靜靜的修煉著他的在海水中呼吸的功法。
太陽出來了。
一位衣衫簡樸的年輕女子,正披著滿身的紅色霞光,款款向著李驛路走來。
謝川娜站在海邊,看著呆呆站立的李驛路,就像高傲的公主看著匍匐的僕人,剛想開口譏諷幾句,就見李驛路抬手,指向了她的身後,謝川娜扭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