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當倆人以為他又要絕食時,德老大緩緩起身垂著尾巴走到食盆邊,先是一口一口慢慢將狗糧吃光,又喝光劉淨玉重新補充的水。
劉淨玉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中還是難掩即將分離的失落,抱著他沉默好一會才跟著曲潤穹離開。
房門關上了,其他宿舍裡的軍犬們輪番詢問德老大退役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這一次,就連莉莉安都沒有制止他們的吵吵鬧鬧。
然而德老大沒有理會其他狗子們的關心,默默走到窗邊望向天空。
太陽明明已經落山了,可灰濛濛的天空上一顆星星都沒有。
米那米的小書包第二天被曲潤穹送回治療中心。
書包的主人雖然耳朵包紮著,但精神頭卻挺好,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好。
“曲醫生,德龍怎麼樣了。”
“吃飯了嗎?”
“做噩夢了嗎?”
“精神狀態如何?”
看著圍著自己又蹦又跳的米那米,曲潤穹猜都不用猜也知道他在“嗷嗚汪汪”些什麼。
“是不是又在擔心德龍?”
米那米前肢直立,將爪子按在曲潤穹胸口。
“是的。”
“是的。”
“退役這件事還有餘地嗎?”
“如果裝了義肢可不可以不退役?”
曲潤穹撈住輪流踢踏把他懟得生疼的兩只爪子。
“放心吧,德龍能吃能喝挺正常的。”
“真…的嗎?”米那米歪了歪頭有些疑惑。
曲潤穹:“只是我之前答應幫你的事可能沒辦法兌現了。隊裡已經決定讓德龍退役,公示這兩天就出來,目前正在給他尋找領養家庭。”
昨天叫三兒的馬犬跑來告密,米那米就猜到退役這件事是『骨頭成渣——改不了了』。
他只是不太相信德龍竟然‘能吃能喝挺正常’。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以他對德老大的瞭解和臨走時那一眼,怎麼想都不像‘挺正常’。
“你倆抱在一塊這麼久,要不要再跳個恰恰舞?”被米那米‘冷暴力’了一整晚,範東黑著臉看著自己兒子和自己好友熱情相擁。
“昨天回中心的路上他就對我不理不睬,我還以為是耳朵受傷疼得沒精神,結果處理完傷口立馬吵著要再出診。”
“你看看那個『visit』都被他敲壞了。”
“看我不答應就鬧了一晚上脾氣,一句話也不跟我說。”
曲潤穹被怨父一樣吐苦水沒完的範東吵得耳朵疼,象徵性地拉了拉偏架。
“他這麼聰明伶俐、乖巧聽話,溫順懂事怎麼會鬧脾氣,對吧,米那米。”
松開替自己說話的曲潤穹,米那米看向範東。
“德龍不僅是我的病患也是我的朋友,你不應該過多幹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