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淨玉跟在少了一隻腳依舊大步流星往曲醫生辦公室趕的德老大身後,再次感嘆。
“這才跟米那米分開多久,怎麼就一秒都離不開了。”
心理諮詢室裡點著電暖器,‘你來比劃我來猜’讓米那米、曲潤穹同時出了一身汗。
曲潤穹脫下白大褂掛在門後,心理醫生經常會遇到各式各樣疑難雜症。跟那些隱瞞病情、守口如瓶、顧左右而言他的病患比,和米那米溝通反而更順暢。
油子筆點在『義肢』兩個字上,曲潤穹盯著自己的記事本總結。
“所以,你是想讓範東找人給德龍定製一個義肢,這樣他就有可能不會被退役?”
米那米激動的原地踏跳,在地上踩了幾朵轉瞬即逝的梅花印。
“是的,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
推了推眼鏡,曲潤穹露出笑容:“米那米,雖然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但你真的很聰明。”
米那米回誇:“曲醫生,你也很聰明。”
曲潤穹:“我一會兒就聯系範東,關於德龍的情況我也會反映給…”
“反映給什麼?”隔著門德老大就聽到屋裡的人在談論自己,等大劉敲門進入房間,端坐著的米那米和曲醫生卻又同時噤聲不語。
德老大一臉好奇:“你們剛才在說我什麼?”
裝義肢這件事還沒具體定下來,米那米不想提前送出希望,於是移目否認。
“沒在說你…”
“沒有嗎?我剛剛明明聽見你們說我名字。”回宿舍的路上,德老大還在懷疑:“你在低估我的聽覺。”
臉都貼到自己脖頸旁了,米那米只好找個藉口。
“我想起來了,曲醫生是說你很厲害。”
德老大的頭依舊貼著米那米:“呵,又撒謊。你不光低估我的聽覺,還在低估我的審訊能力。曲醫生說得明明是‘反映給…’”
“……”
見糊弄不過去,米那米挑挑揀揀:“不瞞你了,我跟曲醫生說你想讓張海教官當你的訓導員,他說給你反映一下。”
德老大停住腳步,茫然看著面前的邊牧:“你已經幫我提這件事了?”
米那米也停了下來:“嗯。”
寒風吹動他的毛,每一根發絲都像是在渲染他的聰慧。
顧不得感慨,德老大撲到米那米肩上,開心地啃咬他的後腦:“真的嗎?太謝謝你了,米那米。”
米那米回過頭也咬了咬德牧為了抵抗寒冬長出的鬃毛:“謝什麼,我是你的心理醫生。”
德老大:“從今天起,你還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好哥們兒。”
“嘖,你倆還走不走了。”
先是貼著身子並排行前行,緊接著互相啃咬,劉淨玉的眉心因突然嬉鬧起來的德龍和米那米舒展。
“就因為你倆亂帶路,我一會兒還得再回去見曲醫生。”
嘴上埋怨著,劉淨玉心情卻放晴很多,也堅定了之前做下的決定。
壓在心頭的一件大事解決,德老大心情更是好了很多,大冬天都彷彿聞到花香。
之前雖然嘴上不說,可只能眼巴巴聽著戰友們出早操訓練多少讓他受了打擊。
盯著被自己咬趴下的米那米,德老大內心由衷喜歡這個好兄弟。
所以就自然而然地舔了舔他脖頸上蓬鬆的飾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