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說話和聽話的卻都沒能忍住,低頭回想困住自己的夢魘。
一時間,兩只狗狗一起沉默下來。
半晌,米那米爪子刨了刨地:“我雖然不知道怎麼才不做噩夢,但我知道怎麼從噩夢中逃離出來。”
德老大連忙問:“怎麼逃離?”
“嗅。”米那米:“夢裡我們是嗅不到真實氣味的,如果你要再做噩夢就用力嗅。”
德老大:“用力嗅…”
見他又陷入沉思,米那米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等德老大回過神,不光床下鋪好了毯子,上面還放著一隻兔子形狀的枕頭和啃得皺巴巴的兔子玩偶。
就連食盆旁也多了兩個畫著兔子圖案的碗。
“我知道你不喜歡別的狗進入你的房間,可這是我的本職工作。等你身體好些,能夠正常按時吃飯,我就離開。”
“當然,如果你介意,我也可以睡到門外。”
不等德老大做出回應,米那米前肢伸展,晃動下垂的尾巴:“再正式認識一下,我叫米那米,精神安撫治療犬貓中心的醫生,接下來一週請多多關照。”
“這是我給你帶的見面禮。”
德老大一肚子話堵在喉嚨裡,但絕不是因為放在床邊的酸奶,更不是因為那包裝盒上的草莓圖案。
45軍團地處郊區背靠山,入冬之後氣溫驟降,特別是晚上。
他們這些行軍犬執行任務早就鍛煉出能適應各種惡劣天氣的體質,而眼前的邊牧雖然是長毛也是個家養犬。
在沒有取暖裝置的走廊睡上幾晚,耳朵都能給他凍掉了。
再為難對方顯得自己不明事理,況且德老大也不想再做噩夢了。
“我大名叫德龍,你以後可以跟他們一樣叫我老大。”
德老大起身走下床先是鼻子對鼻子聞嗅,緊接著一路慢慢聞到米那米身後,在他尾根處仔仔細細辨別。
犁鼻器將邊牧的資訊素採捕進大腦。
邊境牧羊犬。
公。
年紀不大、日常夥食很好、身體健康沒有疾病,沒有過伴侶。
“叫老大。”德老大站起身前爪搭在米那米後腰。
這次宣示地位並不強勢,他搭在米那米腰上的前肢沒用太多力。
所以站起時,重心放在完好無損的那條腿上身形難免有些不穩。
德老大微微張嘴,喉嚨發出低嗚催促。
掩蓋脆弱的方式被聞到渾身僵硬的米那米感受到了。
壓制住想反抗回頭咬的天性,他順從稱呼:“老大。”
德老大放下前肢:“嗯,你可以留下了。”
這副模樣又讓米那米沒忍住笑了一聲。
德老大:“你笑什麼?”
米那米解釋:“我以為你不會答應得這麼輕易,有些受寵若驚。”
德老大沒有回到床上而是直接低頭湊到食盆邊大口吃飯:“因為我想好好吃飯,快點好起來,我和王宏明做過約定。我要連同他那份幫助更多的人。”
米那米臉上的笑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