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紀平愣了一下,這他沒有想過這件事,但是既然沈蘿月要嫁宋嘉言,這個就沒有這麼重要了吧。
“母親,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還請母親成全。”
“我們前腳剛提完親,後腳又去退婚,你以為沈家人也是我們能隨意糊弄的麼?已經說好了,讓你父親以後在官場又如何自處?”薛夫人緊緊攥著手裡的帕子,有點喘不上氣來。
薛將軍伸手給她順氣,轉頭對薛紀平說:“你母親說得對。親事不是兒戲,你還是好好想想吧。”
見說不通,薛紀平便不再說話,便沒有多說,勸了一會兒薛夫人,就出門了。
沈蘿月焦急地等著,看薛紀平出來,連忙上前去:“怎麼樣?”
薛紀平看了她一眼,張了張口,沒說出來個什麼。
見他這樣神情,沈蘿月大概猜到了結果。
她的神色黯淡下來,喃喃道:“我就知道行不通的……父親已經決定了……”
薛紀平不忍心,勸道:“你先彆著急,我們將計就計,先去湖州再說,到了那裡和宋嘉言還有他們家裡人再商量商量?”
沈蘿月此時已經不抱什麼希望:“就這樣吧。死馬當活馬醫。”
薛紀平還想說點什麼,但是沈蘿月已經帶著夢菊往回走了。
他站在原地目送她回去,心裡逐漸失落。
這下子,她算是徹底厭惡她了吧。
薛紀安回家的時候,發現自家弟弟正坐在院子裡發呆。他心裡明白是沈蘿月來過的緣故,但是他並沒有安慰他的打算。
這個凡事都只為別人著想的傻子,是時候長點記性了。正好趁著沈蘿月這件事情,讓他明白,有時候還是需要想想自己的。
薛紀安準備繞過他回自己的院子,突然被薛紀安叫住。
“大哥。”
薛紀安停住腳步,有些意外地轉身:“怎麼?”
“我們早點去湖州吧。我想讓這件事情快點了結,然後我跟著你和父親一起上戰場。”薛紀平垂著腦袋,無精打采地回答。
“好。”
“大哥,為什麼我這樣努力了,還是沒有什麼好的結果呢?就是晚了一步,什麼都晚了。”薛紀平突然就有些激動。
“並不晚,你已經佔據天時地利人和了。現在京城裡已經沒有宋家兒郎,你也和沈小姐定了親,一切都很好。”薛紀安盯著弟弟,一字一頓說道。
“可是我不能這麼做,畢竟我是後來人。”
“順水推舟?既然這件事情從始至終都不是你參與的,為什麼不順從安排呢?”
“我不想做個惡人,也不想她厭惡我。雖然我很想讓她嫁給我,但是她已經和宋嘉言約定好了,我如何橫插一腳?”薛紀平看著手裡的酒杯,上面有一道裂痕,似乎就像自己的生活,看著是好事,其實卻什麼也做不了。
他討厭這樣的自己。
薛紀安覺得和弟弟講不通道理,嘆了口氣就回房去了,留他一個人在院子裡坐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