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殷跟著宋嘉行，一路走到宋清恆的書房。這時宋清恆還沒有休息，坐在案前批閱卷宗。玉香陪在旁邊，趴在桌上睡著了。
聽到有人進來，玉香睡得不是很安穩，被吵醒了。
她睜開眼睛看向門口，睡眼朦朧中，緩緩走進來一個白衣男子。恍惚間她似乎還看到他朝自己笑了一下。
那人手裡拿著一把摺扇，長髮披在身後，鬆鬆的插著一根簪子。通身沒有多一樣裝飾，腰間掛著的那個荷包還有點眼熟。
但是他那宛如謫仙的氣質還是讓玉香心裡微微一動。
她揉了揉眼睛，就看到那個男子正站在案前，對宋清恆作揖。
按下心頭的驚訝，她撐著桌子站起來行禮，險些沒站穩，後面的侍女連忙攙住。
“沒事吧？”男子轉過頭對她笑了一下，語氣充滿關切。玉香只覺如沐春風，連忙搖搖頭，看了一眼其他人，說道：“我出去給客人沏茶。”
“有勞了。”男子行了一禮，跟著宋嘉行坐下來。
玉香從未見過這樣的男子，不由得偷偷多看了一眼。她知曉自己的身份，所以還算規矩，倒了茶就坐在宋清恆後面聽他們說話。
方殷一邊說話一邊不著痕跡掃了玉香一眼，來之前他就打聽過了，韓緹是這家的主母。而那個女子，應該就是他們說的寵妾了。
看韓緹和周子豪的關係，他大致推測出韓緹在家裡是沒有什麼地位的，而且她還是處子之身，就更加印證了他的推斷了。
宋清恆打量著眼前的男子，談笑時氣度不凡，應該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不知大人和夫人關係如何？”方殷終於說到正題，宋家眾人聞言都是一愣。
“這……還好。”宋清恆打著馬虎眼，現在還不知道他和韓家人是什麼關係，回答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方殷的眼神在他們臉上轉了幾轉，突然笑起來：“其實我知道您和夫人之間……”他頓了一下，故意等他們的反應，果然宋清恆的臉色就變了。
他及時止住話頭，看了看另外兩個人，想來這件事情宋家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不知大人能否借一步說話？”
宋清恆逐漸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了，便讓兒子和妾室都先到一旁去。
方殷湊到宋清恆耳邊，輕聲說：“我知道您和夫人並無夫妻之實，夫人只是礙於形勢才在府上的，是麼？”
宋清恆沉聲：“你如何得知？”
“那日無意間看到夫人的守宮砂還在，便知道了。”方殷勾起唇角，拍了拍宋清恆的肩膀。
聽到他這樣說，宋清恆心裡有了計較。他偏頭看了方殷一眼，往後退了幾步，略微提高聲音：“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方殷並不惱，臉上笑意更盛，他站直身子對著宋清恆鞠了一躬，高聲說道：“在下見到夫人芳容之後，便傾心於夫人了。還望大人高抬貴手，將夫人讓給我。”
宋清恆神色有一瞬間的呆滯，他沒想到方殷會這樣毫不避諱說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