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逢春瀧春番外2)
春歸儀的嘴角落下,睜開眼空濛地仰望著孤身一人,寂靜無聲的房間。
他不再年輕,隨著歲數較 淌症哩的增長越耐不住寂寞孤苦,那些和小輩耳鬢廝磨沒羞沒臊的日子似乎都遙遠了。
自從小川走後,春歸儀的心再也感受不到快樂。
要不是為了拉扯尚在襁褓中的春諾長大,春歸儀當初也許就跟著男孩去了。
春諾……
他和小川的孩子。
他知道兒子因為自己的忽視難過,發脾氣使性子不過是為了引起父親的注意,但春諾長得太像他另外一個父親,每當春歸儀看著這個孩子,都會想到瀧川。
尤其這個孩子的生日,就是小川的忌日……
無法接受男孩永遠離開的春歸儀刻意地和兒子隔離開,減少接觸兒子的次數。
外加公司那邊自從小川去世,春歸儀瞬間沒了丈夫和繼承者,偌大的春家只剩春歸儀一個,不少眼睛在暗處虎視眈眈。
可春諾太小,要是春歸儀活不到小春諾長大,這春家早晚要便宜外人。
心中千瘡百孔。
中年孤寂如霜。
唯一的孩子尚且年幼——
餓狼環伺之下,如寒梅自矜強大的春歸儀,也做不到堅如磐石。
在37歲的男人已沒了年輕時的狠厲果決,一顆心蒼老疲憊,曾經被呵護滋潤過的人瀕臨幹涸。
“小川……你不是說過,會疼叔的嗎……”
叔已經要堅持不下去了啊。
眼角溢位淚水,想著男孩的模樣,春歸儀卸下所有強勢閉上了眼,操勞過度陷入淺眠。
不知睡了多久,春歸儀隱約間感覺有人用手指觸碰著他的眉心。
嘴裡還唸叨著。
“怎麼才走五年,叔你眉心的皺紋這麼深啦,一看就經常皺眉。”
‘是誰?’
睡夢中的春歸儀皺起眉,別開頭想要掙脫被冒犯的撫摸。
“懷裡抱的什麼……”
那人拿走了他懷裡的相片,隨後卻突然安靜。
‘把小川的相片還給我!’
而被搶的春歸儀焦急,猛地睜開雙眼。
書房的燈光晃了他一下,刺痛過後瞳孔才開始採集色彩,春歸儀震驚的發現面前真的站了個人,但看不太清,人形周邊都是模糊的——這五年春歸儀視力有些下降。
然而這模糊的身影足夠春歸儀知道他的書房闖進了外人!
保鏢和程伯不會擅闖。
是誰!
春歸儀臉上因睡意産生的柔軟朦朧迅速冷凝,反應迅速張嘴喊人,結果那人比他更快一步捂住了他的嘴。
春歸儀不會坐以待斃,身為春家的人,自然學習過搏鬥技巧。
果斷狠厲的一腳直接踹上對方的腰腹,在悶痛聲傳來時春歸儀迅速向後一退,椅子滑輪向後劃去,帶他離開了歹徒的攻擊範圍,也讓如玉的手掌摸到桌下的小暗格。